「在身上刺上属於海盗的图腾。」凯撒熄灭烟草,声音听上去平静的毫无起伏,「特别是我亲手刺的。」
果然是这个。麦加尔整个儿爬进沙发里——却被忽然伸过来的大手捏住下颚,强制性地从沙发中抬了起来,他睁开眼,发现大狗英俊的狗脸近在咫尺,他们的鼻尖真正地碰到了彼此的鼻尖,然而这一次,男人没有再威胁他「敢凑近就打断腿」之类恶劣的语言。
「让我替你刺青。」
凯撒淡淡地说。
当他说话的时候,口中吐出的气息还带着方才没有散去的烟草味,他的脸隐藏在烟雾缭绕中,琥珀色的瞳眸中光芒若隐若现——只有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人,才能深刻地理解当一个刚硬得像个石头的男人忽然认真起来想要玩儿把□术的时候,那基本就是……
横扫无敌。
麦加尔被镇住了——要不是他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并没有)和一颗血红而怕疼的心,他几乎就要点头说「YES I DO」。
「我手艺不错,」一招不成,船长毫不急躁,他慢条斯理,继续深入诱惑,凑近麦加尔微微一笑,「不会把你弄疼的。」
不会把你弄疼的不会把你弄疼的不会把你弄疼的不会把你弄疼的不会把你弄疼的不会把你弄疼的不会把你弄疼的……
求……求弄疼。
瞬间化身痴汉勉强还保留最后一丝理智的麦加尔颤抖:「船、船长,不带这么犯规的……」
「啊,是么。这不叫犯规,偶尔也会想不守规矩一下。」
轻笑了声,凯撒又点燃了只烟草,他半瞌着眼,将手中的烟叼在唇边。於是在麦加尔的眼中,只剩下了对方亲启的薄唇,还有在粉色水泽的薄唇之后,咬着烟草屁股的牙……和那群乱七八糟的死海盗不同,就算长期使用烟草,上帝他老人家还是给凯撒开了一扇后门——
这辈子就没看过比他的牙更白的人了。
白到脑海里就还剩下这口大白牙了。
麦加尔用力地咽了口唾液,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噗通噗通地、有力地跳动着,他抓紧了手边柔软的绒垫子,脑子在疯狂的叫嚣着——
来了,属於大狗的毛茸茸的耳朵伸出来了;属於大狗的蓬松的尾巴摇起来了;他在撒娇,他在打滚,他在求抱抱求举高高——
「我不会弄疼你的。」
「为什么?」
「唔,因为我不像你那么笨手笨脚。」
「为什么非得在老子背上刺青?」明知道对方在故意答非所问,麦加尔倒是不生气。脸贴着柔软的沙发,继续追问。
「大概是因为忽然第一次正式你背上的那些疤痕,」男人声音听上去慵懒而放松,「它们是我留上去的。」
「……废话。」
「但是大概总有一天,会因为时间的推移变淡,变浅,最后完全消失不见吧?」
「啊?」麦加尔眨了眨眼,觉得这话怪怪的,想反驳却发现对方此屁有理,於是点点头,「嗯,大概会。」
叼着烟,凯撒含糊地笑了。
「所以想做些什么,让它们永远留下来。」
「……」
「我给予的,无论是什么,时效期都应该是永远才对。」
「……」
彷佛遭遇了一场不得了的劫难,这个世界好像从此再也没剩下任何东西。
周围安静得可怕,海鸥鸣叫的声音,翅膀扑簌的声音,水手们吆喝的声音,甲板上鼓号手们奏乐的声音……消失了,统统都消失了。
俩人凑得非常近,近到麦加尔毫不怀疑对方能轻易地听见他动摇的心跳声。在那双笑意渐浓的琥珀色瞳眸中,麦加尔知道自己的解读是正确的,男人志在必得,他知道他在动摇,他就站在终点处,笑着等海象员一步步走向他,然后举起手中唯一的白旗。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滑过黑发年轻人背后那些粉红色的、新长出的嫩肉——力度很轻,每当指尖划过一寸皮肤,周遭必定会立起一片鸡皮疙瘩。
最终,那只手指在海象员同志的花裤衩边缘停下。
凯撒笑了笑,嗓音平淡地说。
「来吧,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