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可以问。”陈涤非自嘲地笑了笑，注视着她问，“但你真的要问吗？”

她就算原本不知道陈涤非疏远她的原因，看完节目也该知道了。但是一天没听到陈涤非亲口说出口，她就能装傻一天。陈涤非笃定她不敢听自己的答案。一旦说出来，就没有任何退路和借口了。

肖枫有些狼狈地垂下眼，“对不起……”

“没必要。”陈涤非打断她的话，“就这样吧，好好拍完这期节目。”

肖枫咬了咬唇，似乎还不甘心，但是江婷婷已经动作麻利地拖着她往前走了。

谢睿和陈涤非没有跟上来，两组之间的距离就彻底拉开了。江婷婷这才松开手，朝肖枫笑道，“陈涤非就是这样的，偶像包袱比谁都重，跌什么都不能跌份。”

肖枫也跟着笑了一下，但很勉强。

以往，总是她站在陈涤非身边，替她向别人解释，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对她说这种话了？

“我知道。”肖枫收敛起情绪，对江婷婷道，“她能认识你们这些朋友，我也替她觉得高兴。”

“是吗，不会觉得嫉妒吗？”江婷婷语气随意地反问。

肖枫脸上的笑意一僵。如果说之前的感觉还不明显，那么现在她已经可以肯定，江婷婷在针对她。无论是之前选她做队友，还是现在说的这些话。

见她不说话，江婷婷挑了挑眉，笑得更开心了，“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友情也是有占有欲的，不是吗？”

肖枫很想不理会她的话，但是偏偏江婷婷每个字都扎在她心上，“明明是最好的朋友，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身边却出现了其他人，你的话不像以前那样再被她奉为金科玉律，一切都不再在你的掌控之中——你所说的误会，是这样吗？”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肖枫语气尖锐地道，“我并没有要求她只有我一个朋友，但是我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江婷婷一字一句，似乎都在暗示她来上节目的想法不单纯，指责她对借着朋友的名义控制陈涤非，肖枫完全无法接受，“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把她当成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比我的父母、我的爱人更重要！我把她放在这个位置，我不想失去这个朋友，难道这样也有错吗？”

“何必这么激动？”江婷婷耸了耸肩，“我并没有说你的想法有错。你只不过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而已，当然没错。”

“你想说我自私，想说我没有考虑陈涤非的想法，是吗？”肖枫之前表现出的淡然和大方都有些难以维持。

“是啊，那你考虑了吗？”

她承认了，肖枫反而卡壳了，顿了一下才说，“你知道什么？这根本不是我和她的事，后面还牵扯到太多东西，你以为我没有考虑过吗？！”

“你说得有道理。”江婷婷赞同地点头，“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所以——也没必要拿到节目上来说吧？”

至少陈涤非不会想当众讨论这种私人问题。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说什么替她考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