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於纪潇,阮棠什么都知道, 却又什么都不知道。

他知道纪潇是纪霆匀的人, 也知道纪潇有个儿子和恋人,却不知道他们正是自己和眼前刚刚醒来的父亲。

所以他对纪潇是尊重, 也有几分公事公办的态度。

除此之外还有几分纳闷, 觉得这人是不是有点奇怪了,为什么没事儿跑来病房,连纪霆匀和严谡都知道避嫌,他连这点礼貌都没有了?

阮青竹很奇怪的问了一句:“你为什么……哦, 我刚醒, 脑子还不太清醒。阿棠,这位纪先生怎么会和你一起过来?”

阮棠心想我也想知道,不过还是给出了一个理由:“我现在在纪家工作, 他是我的……上司之一。不过我们并没有太多交集……”

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这人着实有点奇怪的意思。

纪潇却就这样盯着阮青竹, 仿佛要把他给看出朵花儿来。

但是看着这父子俩的眼神, 他就是没有勇气上去认他们。

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阮青竹手边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这手机一看就有年头了, 他昏迷以后应该就没换过。

阮青竹先是迷茫了一下, 随即拿起手机笑了笑, 对阮棠道:“是你罗叔叔,我先接个电话。”

而后他点开了接听键,哑着嗓子说了一声:“新泽,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

随即他非常愉快的笑了一声,又道:“还好,感觉其实还是有点不舒服,可能精力不如从前了。”

“嗯,是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没事,你不用急着过来,阿棠在我身边。”

“我闲了给你发信息,你过来一趟也不容易,机票挺贵的。”

……

听着阮青竹和罗新泽闲话家常,纪潇当年那阵子酸楚又涌了上来。

他心里重复了一下当年那句话:你有你的罗布泊,我有我的罗新泽。

又是他娘的罗新泽,这老小子怎么还活着?

直到阮青竹挂了电话,纪潇还杵在那里,活像一根榆木疙瘩。

可能是刚醒来,阮青竹的精力确实跟不上,他并没有再去理会纪潇,而是招手让阮棠坐了过来。

一脸亲昵的抚了抚他的脸颊,问道:“刚刚医生和我说了,我也没想到我这一昏迷就是这么多年。对不起,是爸爸的错,害你担心了这么多年。”

阮棠道:“瞎说什么呢?你是我爸,我是你儿子,哪有什么害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