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也是个简单的案子,证据和一应证词都是充沛的,哪怕到最后肯定会判江岑昳赢。

法官也不需要走太复杂的流程,只是简单对照了一下便打算宣布江岑昳胜诉。

因为各种证据都一目了然,甚至都不到诉讼的地步,随便一个律师都能简单处理。

只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听说还是父亲起诉儿子,说起来也是好笑。

法官拿起法槌,刚要宣布,便听郑淑美打断了法官的发言:“法官大人,您已经决定了是吗?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法官其实心中很恼火,但是身为司法人员,他还是十分彬彬有礼的说道:“法律规定该当如此,请接受现实吧!”

郑淑美却突然大声道:“法官大人,律法无外乎人情啊!”

江岑昳:……

这情况有些眼熟啊,上次连续说三句话的人,此时坟头草已经及膝深了。

如他所料,被下了心理暗示的法官眼神又呆滞了几秒,法槌眼看就要落下,江岑昳却提高音量道:“法官大人!您说的对,我觉得您应该按照自己的本意来宣判。”

而法官刚刚的迷茫却仿佛错觉一般烟消云散,直接落下了法槌,宣布道:“本次诉讼胜诉方为被告……”

法官刚刚宣判结束,郑淑美便疯了似的嚷嚷道:“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你们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没人管!你们肯定贿赂法官了!”

一直十分礼貌得体的法官听罢重重的敲了几下法槌,十分严肃的说道:“这位女士,如果你对诉讼不服可以再次启动司法程序。但如果你再发出这样的言论,将会被控诉藐视法庭罪。”

江岑昳挑了挑眉,心道哇哦,原来这个世界也有藐视法庭罪,挺好。

至於江柏年,他好像全程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江岑昳不自觉的朝他看了过去,却见江柏年竟然一脸急切的看着他的眼睛。

就在他与江岑昳的视线对焦的那一刹那,江柏年立即高声喊道:“法官大人,我有话说!我想请朱丽律师代笔立下遗嘱,我死后的所有财产将由我的亲生儿子江岑昳继承,我现在所说的将会作为呈堂证供,以后不会再做任何修改!”

江柏年的话音刚落,郑淑美便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他,问道:“江柏年,你疯了吗?你刚刚说的是些什么话?我白白跟了你这么多年,最后却落得个一无所有?”

江柏年却不看她的眼睛,也不听她说话,只是急匆匆的跑到了朱丽面前,一脸急切的说道:“朱丽,你是江燕的好朋友,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我刚刚说的,法庭里的执法监控应该全都录了下来。”

说着他拿过眼前的一张白纸,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又说道:“你帮我代笔,把后江集团留给小昳,就这样!”

朱丽看江柏年这个情况,虽然不是很懂他到底是怎么了,却知道有些事是不能错过的。

她立即下笔飞速的写下了关键遗嘱,并在郑淑美被纪霆匀拦下的十几秒锺从包里掏出了印泥,说道:“那就请你按个手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