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昳有些欣赏的说道:“最朴实无华的招牌,往往能做出更鲜美的菜肴。”
旁边的纪霆匀开嘲讽说道:“那今天的河鲜如果不好吃,大概就是你太自信的原因。”
江岑昳:……
喂,这家店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好在河鲜的味道并没有让江岑昳失望,甚至让他喜出望外。
一条肥嘟嘟的胖鲈鱼,清蒸的味道甘美鲜嫩,他一个人就吃了半条。
小河虾也比普通的要大一圈,和鲜韭菜炒,鲜上加鲜。
黄辣丁煨汤,奶白的汤汁,嫩滑的鱼肉,也是让人食指大动。
还有一道香辣毛蟹和辣炒田螺,简直下饭又美味。
几道菜菜量并不多,却仿佛是量着两人的胃做的。
刚好能吃完,既没剩下,也吃饱了。
江岑昳看向放下筷子的纪霆匀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纪大家主不像是对人间烟火感兴趣的样子。”
纪霆匀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嘲讽,但不欲与他一般见识。
只是望着窗外的江景说道:“小时候出过一次意外,被江水冲到了这里。我抱着根浮木,被黄阿公救了。”
江岑昳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这是别人的苦难,只有经历过才知道冷暖。
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在这个时候说都显得浅薄无力。
这时黄阿公又给他们端上来一壶茶水,就是普通的茉莉花茶,但是清香扑鼻。
江岑昳甜甜的对黄阿公笑了笑,说道:“谢谢阿公。”
黄阿公对他点头,却没有说话。
直到他离开包厢,纪霆匀才道:“黄阿公不会说话,世代捕鱼为生。他这店面积攒了三代,每天捕多少卖多少,捕到什么做什么。所以味道比一般河鲜鲜美,只是菜色具有随机性。剩下的放归江里,这是他们的本分和底线。”
江岑昳好奇的问道:“那,如果捉不到呢?”
纪霆匀朝江里一指,江岑昳看过去,发现一名青年正朝江中撒网。
江边的网子里洒着饵,那里是一群争食的虾子。
这是大自然的馈赠,怎么可能捕不到?
只是黄阿公一家有底线,每天卖多少捕多少,这也算是一种善良。
守着一方水域,不求富贵,不叹奢靡。
几十年如一日,就这样过了一辈子。
难怪纪霆匀喜欢这里的食物,连带着这里的人也给人一种亲和感。
也许在他的心中,这里是一片净土,是逃离那些规则和责任,以及尔虞我诈的净土。
就在江岑昳发呆的时候,旁边传来一阵揶揄:“怎么?吃饱了就发呆,是不是还想在这里睡上一觉?”
江岑昳回过神来,反驳道:“我才没有要睡觉,不过这里的环境确实蛮适合睡觉的。”
古色古香的一栋小楼,颇具民国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