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臻看了他一眼，将火堆上还在热着的另一只飞禽放到一边，自己则拿起另一只用骨刀一片片割着上面的肉吃了起来，这几只飞禽的个子不小，肉也结实，要是平时，罗臻只怕吃上半只就饱了，今天也是饿得有点狠，足足吃了一整只，吃完后感觉有点腻，他给自己也泡了点黄牛木叶茶来喝。

一直背对着罗臻的陆湛并没有睡着，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他慢慢睁开了眼睛，要是现在罗臻看到陆湛的样子，一定会被对方的模样吓上一跳，因为陆湛那原本漆黑的瞳孔正在一点一点被红色染上。

他放轻呼吸，但身体却越来越滚烫，本来只是兽化了一点的指甲，现在从手指开始却是慢慢开始变形，白色的毛发从皮肤底下冒出来，尾椎处也有点发痒，那是尾巴要冒出来的征兆。

陆湛一把从地上坐起来，扔下一句他要出去一下就想往洞口跑，结果被一直关注着他的罗臻一把抓住。

放在不远处的竹筒被踢倒，里面并不太清澈的水流了出来，染湿了旁边的泥土，罗臻盯着陆湛故意避开的眼睛，他已经看到陆湛眼底那片已经掩饰不住的红，罗臻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一股非要问清楚的意思，“你到底怎么了？”

和罗臻皮肤相触的地方像是被火烧过一般，烫得陆湛有点难受，但他还是克制住没有不管不顾将罗臻甩开，他的双手已经兽化，他知道自己的指甲有多么锋利，只怕只是轻轻在罗臻身上划拉一下，都能让对方受伤。

“罗臻，我没事，真的，我只是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陆湛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说话时候带出来的热气连罗臻都能感受到。

“你发烧了？”罗臻伸手想要摸一摸陆湛的额头，结果被他侧过头避开。

“我没事，就是吸收的能量太多，我到外面发泄一下就行。”陆湛的语速越来越慢，到最后几乎就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气音。

他这样完全不稳定的状态，罗臻怎么可能会让他真的就这样跑出去。

“你要出去......”

不等罗臻问完，本来还低着头的陆湛突然将头抬起，除了瞳孔之外，陆湛现在连眼白都被染红了，他呲着牙，一把将罗臻扑倒在地上，幸好那个火堆在洞穴中间，罗臻这才没有被对方直接扑到火堆上去。

洞门口的追风听到里面的动静，往内张望了一下，它并没有看到陆湛的不对劲，只以为两人抱在一起玩闹，便继续去旁边吃晚餐，这附近的野草又嫩又多汁，追风非常喜欢。

陆湛的上颚冒出两个尖尖的犬齿，他的两个前爪抓住罗臻的手臂，白色的尾巴圈到罗臻的左腿上，像是要防止他逃跑一般。

陆湛的尾巴和豹类的尾巴很不一样，毛发很长，又蓬松，非要说的话倒是有几分像狼尾，但罗臻看对方的模样，倒是觉得有点像是发狂的野狗，而自己就是对方嘴边那块等着被他拆吃入腹的鲜肉。

“你这是吃多了能量的原因吗？”罗臻挣扎了一下，结果陆湛加大了力气，张口一把就咬到了他的脖子上，脖子上的皮肉被刺破了一点，温热的血液让陆湛恢复了一点神智，但身体的热度却更高了。

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更是难受非常，鬼使神差地，他伸出舌头舔了舔那被自己咬破的伤口，罗臻发现对方的动作，身体僵硬了一下。

“阿......湛。”

“罗臻，我难受。”陆湛对着那脖子又啃又咬，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一样，在他的动作越来越往下的时候还是止住了，潜意识之中他还是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很不对，要是硬要做点什么，只怕就不止是弄伤罗臻那么简单了。

双手被制住，罗臻只能用脸额轻轻摩抆了一下陆湛的额头，他的声音很轻柔，似乎半点都没有被对方的状态吓倒，“没事，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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