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松泉在城内溜达,跟当地人闲聊,也得知了萧彧推行的许多政策。
他暗暗惊叹,萧彧治理地方相当有一手,从小被当成继承人培养的就是不一样,知道如何安定民心。
当晚,刘松泉便得到了确切的答覆,萧彧答应同意梁王的建议,并且还派了水师将领去协助梁王的计划,第二日便可动身。
翌日,萧彧和裴凛之数人在港口为水师队伍践行。萧彧亲自举杯,鼓舞水师将士士气。
四艘船消失在碧波中,裴凛之说:“郎君回吧,此处风大。”
萧彧回过神来:“好。”
裴凛之对关山说:“关山,这些日子你负责海上巡防,尤其是要提防交州来的大船。”
关山抱拳:“是!将军。”
裴凛之说:“吉海,从今日起,你不再上学,跟着郎君。”
“是,师父!”吉海很激动,终於又轮到自己照顾保护郎君了。
裴凛之对萧彧说:“郎君尽量减少外出,现在人手紧缺,怕不安全。”
“我知道。”现在他身边一个高手也没有,赖峰和向阳都去了广州,只有吉海。
裴凛之和关山负责崖州的防守,非常忙,也不常在家中。
不过萧彧还是不太担心自己的安全,萧禕派来的密探都被抓住了,就算混进来了,对方也不见得就知道自己在哪儿。况且裴凛之又往家中增派了不少守卫,都是白沙村最初一批跟着训练的佼佼者。
十月十五,下元节,两艘大船自北而来,停靠在崖州城北的海港中。
众人看见闵翀第一个船上下来,纷纷欢呼:“是闵将军回来了!”
闵翀下来之后,转身看向船上,抬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梁王请!”语气不亢不卑。
欢呼声停下来,大家驻足观望,一个身材精瘦的青年男子走到船头。这人身着华丽锦衣,头上插着一支白玉簪,形容清矍,五官倒是生得好。他一副目无下尘的样子:“这便是崖州?”
刘松泉说:“回王爷话,此处便是崖州。王爷小心。”伸出胳膊去给梁王搭手。
闵翀叫过一个校尉:“赶紧快马加鞭去通知萧郎君与裴将军,就说有贵客到了。”
校尉领命,翻身上马,打马进了城。
闵翀说:“王爷,我们这里穷乡僻壤,恐怕入不得王爷之眼。你是这里等我们郎君来接呢,还是自己过去?”
梁王抬起手在头顶上遮挡了一下:“这崖州倒是好天气,都十月了,竟还如此之热。”
“那是,要不我们这里怎么一年三熟呢。王爷不耐晒,便同我一起骑马回去吧。马是劣马,比不得王爷的神驹,凑合用吧。”闵翀说着,自己翻身上了一匹马。
梁王看着另一匹黑白相间的杂色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难看的马,就连刚才那个小校尉骑走的马,都比这匹马强。
他看着闵翀那匹枣红骏马,但人家就没有跟他换马的意思。
刘松泉赶紧牵过杂色马:“王爷,请上马。”
梁王瞥了闵翀一眼,不甘愿地上了马。
崖州城比梁王想象的还要破旧,倒是这城内的街道铺设得非常平整,他忍不住赞叹:“这路面好,比番禺的强多了。”他到番禺后,赶上了连绵的秋雨,铺了石子的路面泥泞不堪,一脚深一脚浅的,还都是泥水,一不留神还能崴脚。
闵翀得意地说:“这是我们郎君的功劳。等到了番禺,也照这个法子修一遍,以后梁王想打马打滚都不成问题。”
梁王身边一个人喝一声:“放肆!竟敢如此戏弄王爷。”
闵翀并不怕他:“哈哈,我是乡野之人,不懂规矩,想到什么说什么。王爷莫要怪罪!”
梁王倒是神色淡淡的:“无妨,闵将军开个玩笑而已。”
他们从北门进去,行到东西南北街的交汇处,便碰上裴凛之骑马过来了,见了梁王,他跳下马,也不行跪礼,只是抱拳弯腰:“见过王爷!”
梁王也不下马:“裴公爷无需多礼。这么久没见,裴公爷风采依旧。”
裴凛之则不动声色:“许久未见,王爷清减不少。没想到王爷会亲自来崖州。”
梁王说:“我皇兄在此,兄弟多年未见,做臣弟的难道不该亲自前来?”
“王爷如此重感情,殿下若是知道了,必定会非常高兴。”裴凛之说着,看向闵翀,“看到梁王与闵将军一同前来,想必是带来了好消息。”
闵翀抱拳,笑得得意:“幸不辱命,广州已经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