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人寨男丁自小开始打猎,个个都是狩猎高手,箭法尤其了得,如果有他们加入,他们的实力将会得到大幅提升。
居默一直都觉得欠了萧彧的人情,早就许诺过有需要就找他。生死关头,裴凛之也就不客气了,直接同居默开口了。
居默听说萧彧有危险,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本来他就同官府势不两立,现在居然欺压到了萧彧头上,他岂能袖手旁观。
萧彧听他这么安排,笑着拍拍他的胳膊:“凛之办事最叫人放心了。”
裴凛之看着他:“谁想动郎君一根毫毛,除非从我的屍体上踏过去。”
萧彧忽然想起他的心意,脸色微红:“我们都会好好的。”
“郎君接下来做什么,还是要上课吗?”
萧彧挑眉:“不然呢,难道回家去等死?”
裴凛之看到他的笑容,也微微笑了起来:“那就去吧。”他就喜欢殿下这种泰山崩於前而不形於色的大将风范。
直到下午,居默率领赛人寨的一百多号人都赶到了,赵仑的人还没到。
萧彧心想,看样子他们也没那么着急取自己性命。
再晚一些时候,裴凛之接到消息,说是赵仑的爱妾一路颠簸,感了风寒,病得很严重,看样子是要先安抚好小妾才能过来。
居默便趁机带着自己的族人参观起了白沙村,自己当起了向导,给他们介绍白沙村的种种优点。
对於大部分从未出过山的赛人来说,白沙村的条件好到简直就不敢想象,几乎每家都盖了瓦房,不用担心挨饿受冻,只要愿意劳作,都能从萧郎君家领到活干,每日都能赚到钱。
这里所有的孩子都能免费读书识字,他们待人彬彬有礼,哪怕对待陌生人,也都礼貌而友善,读过书学过礼的人就是不一样。
寨主家的居岩就在这里读书,难怪要比从前有礼貌多了,不少人生出羡慕之情,要是能把自家孩子也送到这里来读书就好了。
赛人寨的人当晚就被安排在学塾里过夜。
入夜后,学塾里开始热闹起来,院子里点起了两堆熊熊篝火,年轻人都涌入进来,围坐在火堆后,萧郎君和夫子们则开始给年轻人讲课,教人算数识字。
这又给赛人们带来了不小的心灵冲击,成人也可以读书吗?
也有些人觉得没什么必要,打猎并不需要会识字算数。这些人能识字算数,不还干的是原来的活。
但不管怎样,还是令人羡慕的,因为这里的年轻人夜里还可以聚在一起听故事聊天,这在寨子里是不可能有的。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怎么亮,住在学塾里的赛人就被吵醒了。
裴凛之带着几百人在学塾的空地上训练。大大小小,男男女女,人手一根木棍,扫劈挑击,有板有眼,动作整齐划一,虎虎生威,好看极了。
赛人们纷纷起来围观,他们的身手这么好,萧郎君还要请赛人帮忙,看样子敌人非常强大。
他们用朝饭的时候,赵仑的人来了,一来就趾高气昂地说:“萧彧何在?刺史有令,命萧彧即刻前往刺史府听圣旨。”
裴凛之一听,勃然大怒,抬起脚将来人一脚踹翻在地:“好大的狗胆,我家郎君的名讳你也配叫!”
裴凛之那一脚踹得不轻,来使吐出一口血,指着裴凛之颤声说:“我乃朝廷命官,你竟敢殴打朝廷命官!无视陛下,你想造反吗?”
裴凛之抽出长剑,往那人身上一戳,顿时在他腿上捅出一个血窟窿来,痛得那人哭爹喊娘,裴凛之啐他一口:“你算什么东西,敢给小爷扣造反的帽子!我今日就宰了你坐实了这个名头。”
陪使者前来的人认识裴凛之,是姚陶手下的差役,他连忙拦住裴凛之:“裴郎君,你消消气,别把人真杀了,我没法回去交差啊。”
萧彧将阿平抱在怀里,不让他看这血腥的一幕:“凛之,别当着孩子的面杀人。赶紧给我滚!圣旨让你们刺史亲自送来。”
裴凛之拔出自己的剑,那人又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裴凛之嫌恶地踢了他一脚:“给我滚!”
差役扶起那人,赶紧往外走去。
萧彧看着地上斑斑血迹,终於意识到,自己这反是不造也得造了,你不造反,他们都会给你加上造反的名头。
在乱世之中,平静幸福的生活,必须要用献血才能换取。教员早就说了,革命不是请客吃饭,革命是暴动,萧彧,打起精神来,准备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