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交易(2 / 2)

裴凛之说:“大人需要,我们定期送来府上便是。”

临行,薛钊有透露了一个消息,近日盐又要涨价,让他们多囤积一些。

回去的时候,裴凛之去回春堂请了大夫。那大夫老迈,裴凛之便让大夫骑马,自己牵着马走了回来。

大夫要给闵翀瞧病,他还出言相讥:“惺惺作态,请什么大夫,死了不正好遂了你们的意?不瞧。”

裴凛之反唇相讥:“你若真想死,也不会拖到现在了。你最好给我配合点,你这肺痨影响我家郎君休息了。”

“既然怕我影响你们,那便把船还我,我离得远远的,各自眼睛都干净了。”闵翀说。

“做梦!”裴凛之说,“大夫,为他把脉。”

大夫伸出胳膊来给闵翀把脉,谁知他完全不配合,裴凛之一时窝火,伸出手指在闵翀胳膊某处一掐,闵翀疼得惨叫一声,胳膊也麻痹得完全没有知觉。

大夫便趁着这功夫给他把了脉。看完病,大夫又开了药方,裴凛之又将人送回去,顺便抓药回来。

萧彧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对闵翀说:“你想要你的船,对吧?”

闵翀哼了一声,没说话。

萧彧说:“这船现在已经归我了,但我可以还给你。”

闵翀掀开眼皮斜睨他,似在揣测他这话的真伪。

萧彧接着说:“船的所有权归我,但是使用权可以归你。如何使用,则要遵循我的原则。”

闵翀咬牙切齿地问:“你的原则是什么?”

萧彧说:“你纵横四海多年,去过的地方想必不少。我的船,不能劫掠,不能主动杀人,只能行商。”

闵翀冷笑:“那我有什么好处?”

“货我提供,船员我招揽,工钱我发,所得利你三我七。”萧彧说。

“我风里来浪里去,九死一生,你在家坐享其成?”闵翀显然不买帐。

萧彧摆摆手:“不,不,你算是空手套白狼。纵横四海恰是你喜欢的,你无需任何成本,做自己喜欢的事,又能赚钱,何乐而不为?”

闵翀差点气吐血,他猛咳了好一阵:“那船本就是我的。”

“现在已经归我了。”

“我将你杀了,船就是我的了。”

“我手无寸铁,且无缚鸡之力,闵当家为何不趁现在动手?不过将我杀了,船你也开不走。”萧彧袖起双手,笑眯眯地说。

闵翀抬起手在床上软绵绵地捶了一下,那胳膊刚刚被裴凛之捏过,软麻感尚未完全消失。

萧彧站起来:“闵当家不妨考虑一下我的提议。钱是这世上最可爱的东西,有了钱,你便可以继续救助那些无家可归之人,还做你的英雄。”

闵翀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那你要钱做什么?”

萧彧说:“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这世上大部分问题,都是钱的问题。有了钱,许多问题便能迎刃而解。我的乐趣,便是赚钱,解决问题。”他说完,便施施然离开。

闵翀听完呆了半晌:世上的问题,都是钱的问题?这说法实在是荒唐无比,然而仔细琢磨一下,似乎又都行得通。这个萧彧,到底是什么人,他想要解决的问题又是什么问题。

夜里,裴凛之与萧彧说起日间在薛钊处听来的消息,萧彧对谁当太子没什么兴趣,裴凛之则十分严肃:“郎君,从明日起,我便让吉海形影不离陪着你。你也不可再私自外出。”

萧彧说:“你说太子会派人来刺杀我?”

“不排除这个可能。当初我们刚到崖州便遇刺,后来消停了数月,想是都忙着争储君之位去了。现在大局已定,萧禕便会着手排除异己,他的人,怕是已经在来崖州的路上了。”裴凛之说。

萧彧叹气:“我一个废太子,孑然一身,又在这么偏远穷困的地方,还有什么不好放心的。”他对皇权没多大兴趣,做个快乐的大富翁是他的梦想。

裴凛之苦笑:“郎君胸怀坦荡,但别人并非如此。萧禕那小子最善猜忌,器量狭窄,未必能见容郎君。”

萧彧无奈摇头:“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裴凛之揽住他的肩:“凛之誓死守护郎君。”

萧彧拍拍他的手背:“有凛之在,我从未担心过自己的安危。”

比起立太子之事,萧彧更关心另一件事:“你说盐又要涨价?”古代重农抑商,这盐与铁事关生活生产,是哪个朝代都必不可少的商贸活动,也是除粮食外,一个国家最为重要的税收来源。盐涨价,就意味着朝廷又缺钱了。

“对。”

“你说我们与薛钊合作晒盐的可能性又多大?”萧彧问。

裴凛之愣住了:“晒盐?”

“对,我知道一个晒盐法,比煮盐更为高效。晒出来的盐,你说那薛钊能分我一两成吗?”既然盐是人人都必须摄取的,南亚与西亚的内陆人,想必也缺盐,这生意也能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