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只是满腔恨意与偏执,只想查出凌家当年的灭门真相。
其实初云开不知道,凌天纵只是觉得带着个小尾巴太麻烦了,会影响他做许多儿童不宜的事。
而且他这次出来除了把这些钱给黑虎,交待他做一些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处理。
昨晚黑虎给他传简讯,告诉他抓到一个人,那个人原来是在凌家干保镖的。
不是普通的保镖,是贴身保护凌瀚的那种。
而且凌家出事的时候,那个保镖刚好值夜班,但是那夜后这个保镖就消失了。
这次黑虎从地下赌场抓到了他,他赌输了被扣了下来,就被关在那个地下赌场的小仓库里。
刚好那边黑虎负责看场子,就抓住了那个人。
凌天纵没别的想法,就想从他身上找一找线索,至少问清楚那天晚上的火究竟是怎么起来的。
两个小不点儿坐了十几站地,来到了一个处处写着拆字的废旧棚户区,这一片面临着整改,暂存的藏污纳垢在进行着它们最后的狂欢。
初云开迈着小短腿跟在凌天纵身后下了公交车,一脚踩进了刚下过雨的污泥里。
这污泥让他有些嫌弃,凌天纵却毫无所觉的朝里面走去。
这棚户区鱼龙混杂,亟待整饬。
租住在这里的多数是民工或者灰色区域的人,所以在往来的人群里,衣着干净整洁的两只崽看上去十分格格不入。
甚至还有人在他们身上打量,眼中透出不怀好意的算计。
好在凌天纵目光凶戾,一眼看过去,那些人瞬间便收了触角。
猜测后面这小孩儿是前面这少年的猎物,鼠有鼠道狗有狗道,他们这一行里也有规矩,有主儿的猎物不能碰。
初云开六岁的身体里虽然住着二十几岁的灵魂,可是在看到这样的环境时也忍不住一个哆嗦。
但这也仅仅是刚刚开始,待到凌天纵带他拐进一个小胡同时,阵阵臭水沟的味道便扑鼻而来。
那阴暗潮湿的小胡同抬头仅能看到并不算高的棚户区的一线天空,由於光线照不进来,两边的石棉瓦上长满了青苔。
凌天纵看出了初云开的瑟缩,冷声道:“害怕下回别跟着凑热闹,蠢货!”
初云开心道我会害怕吗?
我可是二十几岁的成年人!
嘴硬道:“我不是怕,就是感觉有点儿冷。”
虽然外面是夏天,可是这个小胡同里真的莫名有些森寒。
凌天纵停住脚步,从背包里拿了一件外套出来,丢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