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住的地方是个普通小区,自从祁渊出院后,再也没去过当初苏潼对面的那栋别墅,而是自己租了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房间。
苏潼还检测到隔壁的房间内还躺着一个人,数据显示,隔壁的人正是网络上出镜过一次的,许岁之的母亲。
此刻正值深夜,两人的状态都在深入睡眠中,苏潼右手微微抬起,一连串莹绿色的数据悄声浸入他们体内,渐渐消失。
这可以让他们更加陷入沉眠,不会轻易醒来。
苏潼这才放下心来,冷灰色的瞳孔数据隐现,最后蔓延至苏潼双眸,祁渊垂着眼,紧紧锁定床上的祁渊,莹绿色的数据大片大片的从苏潼眼中倾泻而出,环绕着祁渊。
房内陷入一片诡异沉静之中。
外面若隐若现的月色下,能隐约看见漆黑的房间内,大片大片莹绿色的数据包裹着床上的人,床前站着一个修长冷漠的身影,隐约露出的侧脸如同雕塑,静静观察着床上的情况。
很快,月亮重新被厚厚的云层遮住,房间内陷入了黑暗,等到月光再次出现时,房内恢复了一片黑暗安静,窗前只剩下一缕随风飘动的窗帘悠悠飘扬。
……
时间慢慢悠悠的往前推进着,不知不觉,大半个月过去了。
许岁之的死,被掩埋在了过去的时间中,网络上当初人人喊打唾弃的情况,随着许岁之的死亡,也被众人遗忘。
很少有人再提起他,也很少有人再记得他。
就算偶尔想起,也只会一副罪有因得的口气,幸灾乐祸的踩上两脚,唾弃两句,然后就把他忘到脑后。
除了许岁之的养母,怀着对许岁之满心的痛恨,和对祁渊的感激,在祁渊的送别下离开了这里。
回到了当初出国之前的那栋老房子里,带着丈夫的骨灰,重新回到了老宅。
时隔多年,她终於回到了家乡,回到了故土。
对她来说,一切的苦难都已过去,未来还要继续。
祁渊没有搬家,继续住在这栋租的房间内。
黎行安的合同签署后,黎老爷子最终还是同意了裴轻舟的要求,三天内将当初合同签署的一切,由黎行安亲自送到裴轻舟手中。
以示尊敬!
当初和祁渊关系最深的这两人,似乎都不约而同的忘了许岁之,又或者,许岁之这样的人不值得他们记那么久,他们还有更重要的,更值得他们注意的人。
这天,
裴轻舟的别墅内,
苏潼穿着一身合身的银灰色西装,和裴轻舟两人坐在车上,前面的王叔沉稳的开着车,线条流畅的黑色豪车无声的驶出别墅,汇入了车流之中。
车辆行驶了半个小时,最终停在了市区最大的酒店门口。
苏潼和裴轻舟对视一眼,两人同时下了车,王叔将钥匙递给了侍者,苏潼仰头看着面前的酒楼,金光闪闪的招牌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走吧!”
苏潼和裴轻舟手上拿着红色的请柬,看了眼上面的地址,抬步上了四楼。
四楼的电梯门口,有侍者正在候着,正领着他们进来。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低声喧哗的交流声,苏潼和裴轻舟还没进门,正在大厅里招待客人的黎岸已经看见了他们,顿时眼睛一亮。
急匆匆的过来,压抑着欢喜的眼角还带着点幽怨,“你们怎么现在才来?”
苏潼打量着今天穿的隆重张扬的黎岸,一身剪裁的极为合身的西装,衬得黎岸愈加笔挺,张扬的桃花眼中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浑身都散发着喜气和傻气,
“知道你今天订婚,辛柏呢?怎么没看见?”
灯光很亮,黎岸的眼神更亮,还带着诡异的紧张和羞涩,“辛柏去接他老家的人了。”
“他爸妈?”
苏潼看黎岸这幅神情,就大概猜出来了。
黎岸嘿嘿一笑,“对,我说让他家里人住在我的别墅,他们死活不住,就让辛辛带他们去酒店,开几个房间。”
黎岸虽然这么说,不过倒是不怎么在意,看来辛柏的家里人把黎岸安抚的很好,也很满意黎岸。
“岸子……岸子……”,很快,不远处出现几声细弱的,像做贼一样的呼唤声。
是一群正聚在一起的年轻人,正偷偷窥视着这边,小声地招呼着黎岸。
黎岸是这次宴会的主人,理当招呼好所有宾客。
和苏潼他们说了一声后,急急忙忙的走过去,走到他们中间,这群人立刻拉住黎岸,小声嘀咕起来。
苏潼观察了一下,来的人其实不是很多,而且很多都是年轻人,一个出名的,能认识的都没有,估摸着都是黎岸的狐朋狗友。
此时正聚在一起,眼睛瞪得溜圆,跟做贼一样,一边拽着黎岸嘀咕着什么,一边小心畏惧的看着裴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