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缄默者:“!!!”

瞬间变烫的小花猫躺得笔直笔直,小声汇报:“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不回答也没关系,时润声已经习惯了埋头做事,在父母的葬礼上,也有人说他是“装模作样”、“假惺惺”。

小小的缄默者,其实早就已经能承受这件事。

早熟过头的小花猫队长绷着肩膀,用袖子一点点抹去眼睫里渗出来的水,挺直胸口,条理清晰地要求村子里给那些孤儿办理监护手续。

但时润声没再向那些人解释过,他说不出更多的话了,他只要一开口,喉咙里就全是血腥气。

当一群人选中了一个霸凌对象,当成背负恨意的稻草人的时候,不论解释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这还不简单?”小槐树最知道怎么回答了,枕着胳膊转过来,“你们这儿也有森林,森林里那么多树,肯定有被风刮歪的吧?”

小缄默者怔了下,立刻点头:“有的,有很多……不过会被重新扶正。”

被风刮歪的树很难长好,枝干不强壮,叶子也不翠绿,如果不扶正的话,这种倾向只会越来越严重,树越长只会越歪。

“你就找个机会,挡在树前面拦着他,不让他扶。”

暂时改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少年信使,摩拳抆掌地出主意:“他问你为什么,你就把原话还给他。”

“你就这么说。”小信使咳嗽了两声,换了个语气,“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你在动摇和摧毁这棵树的根基——这太残忍了!天呐,你一定是想毁掉这棵树,我得叫人来通缉你。”

小骗子可最擅长跟人打嘴架,粗着嗓子惟妙惟肖地学,把小花猫逗得笑个不停。

“唉,唉,你不擅长这个,还是交给我。”路遥知拍拍胸口,“下次再有人欺负你,你就摇铃铛,我立刻冲过去。”

小骗子那叫一个骄傲:“我精通一千零一句跟人吵架的话,谁跟我吵谁迷糊。”

小花猫:“!!!”

小花猫看着漂亮的小信使,现在就已经崇拜得完全迷糊了:“……太厉害了!”

路遥知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崇拜,也被夸得有点迷糊,不太好意思地抓了抓耳朵:“一般般,也就一般般厉害……”

他们枕着胳膊,躺在田埂上聊天,视野所及就是金灿灿的麦芒和湛蓝的天空,流云两三随着风走。

小缄默者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惬意过,什么都不用想,没一会儿就被引着专心想起了天上的云像大狼狗还是小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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