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摇头:“也难说,我看他神气了不少,说不定是给什么厉害人物当血包去了——不然那个任务者小队原本好好的,怎么会解散?”
“你们没听说吗?”旁边的人插话,“那支小队被解散之前,好像遇上了个非常枣手的傀儡师。”
“怎么,卖身给傀儡师了?给人家当小木偶吗?”
有个向导动作滑稽地比划了两下,其他人立刻笑得捧腹:“还真没准!那种爹妈生出来的儿子,背叛白塔也没多奇怪……”
这一群少年哄笑了半天才停,有哨兵发现角落里的一个小向导没跟着笑,过去踹了一脚:“你又怎么回事?不会规则一失效,你就又要说什么‘别打了他太可怜了’吧?”
“没,没有。”那个少年向导畏缩了下,赶紧开口,“他活该,他该打的。”
其他人这才勉强满意,又发现他身上的衣服比别人整洁不少,纷纷围过来,上下打量个不停。
有人抱着胳膊问:“怪了,那花怎么光追别人不追你,你给那小哑炮通风报信了?”
那个少年向导只是最低水平的C级,言语也不过只有一丁点力量,还没匹配哨兵,被吓得面无血色:“没有!我根本就没见过他,我一直都在学校……”
“谁知道?”边上的人说,“我们可不信任你,像你这种墙头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去跟老师告密。”
那个少年向导缩在角落,脸色苍白:“你们……你们怎么才能信任我?”
“老规矩。”有人说,“他那片麦田,给他放把火,我们就相信不是你走漏的风声。”
少年向导忍不住说:“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他把我们害成这样,凭什么还能有队伍要他,现在队伍没了,他还安安生生在那种麦子?!”
边上的少年声音骤然尖锐:“我们为什么来这个地方接这种破委托?为什么没有正经队伍要我们?还不是因为我们没爸没妈,他们就往死里欺负我们!”
“你没叫人当野孩子折腾过吗?要不是因为谁都不要你,你为什么跟我们扎堆?”
有人扯起来那个少年向导:“你不恨他们家?要不是他那对爹妈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徇私,我们现在都不是野孩子!”
“……够了。”任兆湿淋淋地走过来,“都闭嘴。”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喉咙沙哑得像是吞了把铁砂:“有人来了,你们没发现吗?”
众人吓了一跳,这才纷纷静下来,扭头四处张望,神色都有些惊疑不定。
一个哨兵瞥见林子间隙里的银白色斗篷,吓得大喊了一声,拚命后退:“哑——”
他原本想喊哑炮,可想起那朵古怪到能把人吓破胆的花,硬生生吞回去,“时,时润声……”
林间光线暗淡,光影斑驳,点点金光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