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对蒲云杉这样乖过头的孩子来说——他能理解那个所谓的“哥哥”上学很辛苦、学习很累、为了各种考试很心烦,为了保护别墅,处理外面的事、和外面的人打交道,也很憋屈恼火。
所以他不添乱不打扰,乖乖地当小出气筒,在心里记着那一捧水、一点阳光,一点一点安静乖巧地枯萎在小角落里,变成不会动的小石头。
……还好,一切终归都还来得及。
“当机械师很好。”
老师知道蒲云杉最近一放学就要去机械学院,把他送到门口,又告诉蒲云杉:“跟着你的导师,走远一点。”
老师说:“多看几个地方,多学一些东西,变厉害了再回来。”
小机械师乖乖地用力点头,又立正站好,深深鞠躬。
老师有些哑然,把他拉起来:“最近有没有人又堵你?他们可能是冲着你的邀请函来的。”
老师们其实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但还有人不死心,盯着蒲云杉收到的邀请。
尤其是看到一个连意识强度都没有的、几乎是公认的“小废物”,居然脱胎换骨似的仿佛变了个人,不少人其实都动了心思。
成年人忌讳机械树,不敢贸然做什么出格的事。但小孩子和机械学院那些未毕业的学生,是不用担心被扔到海里去的。
同龄的孩子,蒲云杉已经完全能够应付,但这里和机械学院毕竟不远。
难保什么时候,就会有被授意的机械学院的学生,在家里“不知情”的情况下来针对蒲云杉。
虽说就剩下最后几天,可往往越是这时候越该提高警惕。
小机械师肩背笔挺,认真作答眼睛亮亮:“我不给他们。”
老师失笑:“是让你小心一点,保护好自己,别挨欺负……”
话还没说完,老师就忍不住皱了下眉,又往街角仔细看了看,把蒲云杉拉到身后。
他们其实已经出了校门,不远处就是几个机甲系的学生。
这时候机械学院还没放学,看起来不像是来接弟弟妹妹放学的——况且那几个学生其实也在机械树上很有名,家境都相当不错、地位颇高,有一个甚至是执法官的儿子。
以好战善战闻名的机甲系,几个二十出头的学生,最嚣张放肆、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哪怕被家里三令五申过,只怕也未必会怕什么虚无缥缈的“机械树发怒”。
老师一时拿不住这些人是冲着什么来的,低声问蒲云杉:“你的导师在机械学院,打过擂台赛吗?”
蒲云杉点了点头——在机械学院这种地方,要毕业就必须要打擂台赛,非机甲系的学生也不例外。
只不过大多数非机甲系的学生都是一轮游,到最后的总排名,前几页和机甲系排名基本上都完全一致。
老师谨慎地问:“赢过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