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系统毫无抵抗力地被说服了:“……对!!”

系统也很喜欢十九岁的宿主,所以系统也决定全力支持宿主的青春叛逆期,在走廊的每扇窗户都里里外外飞了好几个来回。

机械蜻蜓有点激动,落在穆瑜的肩膀上:“宿主,您长大的时候有过叛逆期吗?”

穆瑜随机接过了一位教授的笔记,认真批改,并耐心温和地指出了一百零八个错误点,给出了详细的批复。

教授缥缈地捧着笔记本,向十九岁的,在一群连庆幸带心有余悸的注视里,回到座位上咣当坐下,心如朽木地继续埋头埋头苦读了。

穆瑜也找了个座位,重新按照教授们的知识储备,改写自己的课件:“也是有的。”

少年时的穆瑜,也并非时时循规蹈矩——尤其是在有明确的理论研究支持,证明的确存在的青春叛逆期的时候。

他的赛车和飞机驾驶技能,就是在这段时间开始接触,并熟练掌握的。

因为极限俱乐部的不少人都同穆寒春夫妇是朋友,少年的穆瑜在那几个寒暑假里,其实还学会了不少极限运动的项目。

只可惜穆车王的儿子只继承了温和踏实的一面,喜静不喜动、像是棵安安静静生长的树。

学不会天马行空、学不会享受冒险,就连学习极限运动,也是一板一眼认真得像是在完成什么必须完成的任务。

“冒险、刺激、超越极限,享受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极限滑雪的教练有些无奈,点着额头苦笑,“你要是不快乐,为什么要玩极限运动呢?”

——从这里就体现出,少年的穆瑜是的确存在青春叛逆期的。

因为如果是平时,他只会认真道歉、再去学习如何表现出“刺激、肾上腺素飙升的快乐”。

但十三岁的穆瑜只是在完成一次大跳台,在飞溅的雪花中完美落地后,轻喘着摘下护目镜,抹去淌进眼睫的淋漓汗水。

“我不知道。”他回答,“我不知道,很抱歉,我不快乐,请帮帮我……”

少年时的穆瑜,在练习极限滑雪时的期待,大概是在无人滑过的高山,以110英里的时速坠落进某条无人知晓的山谷。

但比十三岁更年长一点的穆瑜,在被一棵榕树的板状根绊倒,捡到一张穿书局的宣传单后,就推翻了这个想法。

——因为他发现,倘若有天他拥有了足够的能力,就可以隐姓埋名,去所有不为人知晓的地方、走遍所有没走过的世界。

这条路上能够拥有的安宁、寂静和轻松,会比一场坠落来得更久。

如果运气足够好的话,他还会在路上发现足以让他驻足的,更为珍贵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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