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牛逼大野狼还在念初中二年级,虽然基础知识还没有补到初中,但已经有了一颗中二的心:“不,不好听吗?”
大野狼还是第一次起艺名这么高级的东西,有点紧张,整个人红通通发烫,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坐得特别直:“都行……”
闻枫燃改过一次名字。
——五年前,民政部门来孤儿院,给他们这些没人要的野孩子上户口。
问到他,时年八岁的大野狼穿着破破烂烂的背心,抹干净嘴角被打出来的血,摇头说不叫闻枫林了。
孤儿院给他起这名,说是叫他记恩。
可把他从枫树林里扫出来的、姓闻的那个清洁工,就是把他带进地下黑拳场的人。
那清洁工要他报恩,拿了他头场比赛挣来的钱跑了,跳上破破烂烂的大巴车头都没回。
闻枫燃谁也没告诉,在那个大巴的停车场徘徊了好些天。
没再见人,有太多人都想逃出去了,离开了这个被天空密密麻麻电线压着的破地方,就再没回来。
生下来就没爸没妈没名字的野狼崽子,不在乎自己叫什么,姓闻也行,姓枫也行,但闻枫林不行。
这名太乖,还老提醒着那群想抢地盘小混混,孤儿院地盘就挺大,还有片适合当据点的红枫林。
那群人总想找个适合干坏事的地方,要清净、要宽敞,要能掩盖痕迹。
枫树林的叶片可以盖住一切。
他得想个更狠更厉害的,把那群盯着孤儿院的王八蛋都烧干净。
但负责登记名字的工作人员尚有一分理智、两分恻隐之心,没有同意这个脏兮兮瘦得脱相的野小子叫“闻枫烧干净”。
也没有同意“闻枫烧”。
“闻枫杀人放火”也不行,杀人是犯法的,放火也要坐牢。
其实叫闻枫火也不是不行,但当时八岁的大野狼在孤儿院里咣咣放盗版碟,背景音乐里特别豪迈地在唱“风风火火闯九州”,衬得这个名字也很一怒拔刀上梁山。
“叫闻枫燃行吗?”工作人员想了半天,给他找了个不那么离谱的字,又把这名字写给他,“燃烧的燃。”
大野狼没什么意见,就是拿手在台阶上描了三遍都没写对:“太难写了。”
“难写是好事。”老片警咬着不舍得扔的半截烟头,按着臭小子给他强行上药,熟练地唬小孩,“这名看着可有文化,像是好人家专门起的。”
起个有文化的、像好人家起的名字,出去了就真像是好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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