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舞台表现力、张力还是完成度,都足以胜过一个目前还把舞蹈动作局限在“做广播操”模式的修车行野小子。
喻星火要是顺势表扬两句,他们这边再买个通稿碾压11号,接下去就是十拿九稳的皆大欢喜。
要是不表扬他,转头就会被做文章。
这个文章可大可小,练习生背后的经纪公司颇有实力。哪怕喻星火目前正当红,也并非不受半点辖制,偶像靠流量吃饭,受资本推搡裹挟,总要有些适当的避讳低头……
喻星火大马金刀坐在评委席,比他还笑嘻嘻:“不能。”
练习生有些错愕,完美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的表情明显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为什么?”
喻星火扭头,用不被录到的角度跟直播平台老板嘀咕:“傻叉。”
直播平台老板叫席野,刚让手下的人买了这个小破选秀的独播权,顺便从积灰的角落里请了个从不肯恶意剪辑、不肯颠倒黑白,因此被封杀许久的大神级剪辑团队。
席野懒洋洋靠在转椅里,闻言也笑了声,耸耸肩膀,越过枯萎的童荧跟商远交换了个视线。
后者特别快乐地一个人长四张嘴:“因为我们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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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枫燃并没受到比赛黑幕的任何影响。
一来是这个圈子的弯弯绕太复杂了,恨不得每个人说的话都有三层潜台词、四种不便明说的暗示。
太复杂了,还在读初中二年级的血红大野狼还在被九门科目集体制裁,暂时还不太懂。
二来是,闻枫燃其实也并不在乎。
原世界线里那个拎着行李箱、一身痞气乖戾,被骂“划水混子无耻捞钱”自甘沉沦的伪顶流,如今才刚刚开始走上这条路。
有人引着他的手,有人帮他把风霜刀剑从容拨开,有人一下一下胡噜他的脑袋,细致拔净那些深植心底的毒草刺藤,却依然留下了任尔东西南北风的岿然不动。
闻枫燃是真不在乎有什么人搞他、有什么人想耍阴招。
孤儿院的野小子是从小挨骂挨到大的——有些思维定式,不是用“没爸妈没家的孩子很可怜”一句话就能纠正。
就比如他之前的初中那个教导主任,上一秒还在侃侃而谈,对老师们说要关心孤儿院里来的同学,下一秒没找着钱包,第一眼就下意识看闻枫燃。
血红牛逼大野狼是从啃骨头腐肉的鬣狗群里杀出来的,什么样的腌臢恶意没见过,早进化出一身刀枪不入的钢筋铁骨。
他这次来就是想挣出场费。
录一期一万块,他在PK环节没被PK掉,一万块已经到手了。
闻枫燃都算了好几遍了:还修车行老板的钱,给二丫她们一人买一条漂亮的小裙子、再买一管护手霜,剩下的臭小子都糙着养就行……不过既然开始跟着武术队和长跑队训练了,营养肯定不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