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个小抄。
半张纸抓在手里,字迹被揉得有点糊,导播这个位置能看见一个角。
“……摔了就骂地太滑力度不对就是累没跟上节奏就是节目组音响有问题垃圾音响。”
被三令五申,走位一定小心,这些音响每一个都能抵自己出场费的导播:“……”
导播其实一直想找直播导演聊聊,问一下这种情况在贵圈里也和烂西红柿糊天花板一样常见吗,这四位导师是不是有点善良过头了。
又或者是因为第一次参加级别这么低的选秀节目、第一次见表现这么差的选手,所以对这些伪装素人的小孩儿有点爱心泛滥,真相信了选手们是没底子没后台。
这些事暂时都不得而知,总归到目前为止,四位紧张到磁悬浮的评委依然坐在椅子上。
没有一个人说话,全都目不转睛盯着那个11号选手。
在导播的视角,唯一能算得上是真没正规训练过、没有后台的11号选手闻枫燃。
履历是被传媒公司开除和修车的野小子,站在那束孤零零的追光里,回头往看不清的角落看了一眼,然后把那件有点松垮的黑T恤下摆用力打了个结。
音乐前奏一响,先是年轻的毒舌舞团教练瞪大了眼睛,没过几秒,练习生们面面相觑,都诧异地愣住。
《The seventh day》
第七天。
以闻枫燃目前的能力和训练时间,根本就不可能跳这支舞。
别说是特训七天了。
就是特训七年,能把这支舞完美跳下来都费劲。
“是不是简化版?”推掉三个通告来当评委的红偶像压低声音,往老死不相往来的毒舌教练身边靠,“愣什么啊儿子快说这是不是简化版?!”
当红偶像叫喻星火,也是男团出身,其实也跳过这支舞。
至今为止,他跳完以后被人从舞台上拖下去的视频还在网上广为流传。
被公开处刑的喻星火当时十九岁,奄奄一息地坚持声称自己被一辆时速三百迈的卡车撞了,给人看自己吐出来的血,扯着经纪人说临死前想见偶像一面,并到处托付自己的猫。
“偶……偶是说。”喻星火费劲巴拉地把某个不准说的词咽回去,硬着头皮装了个意难忘的非主流,“11号的那位特别帅的经纪人庄先生,应该会给他改动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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