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瑜这才轻拍了下床沿,收敛笑意,温声叫他:“枫燃。”

大野狼一叫就来,不吭声地乖乖坐在床边。

就是夹着尾巴耷拉着耳朵,显然挺不满这个特别特别特别好、就是偶尔有一点坏的大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岔行为。

一次两次他发现不了,次数多了再不发现,就太冲钝了。

闻枫燃早就发现穆瑜在哄他。

哄他不暴躁、哄他不紧张,哄他不被什么事吓得脑子里全是乱哄哄的念头……只有在这些时候,穆瑜才会说自己难受。

真难受的时候根本一个字都不说,要么打趣要么打岔,总归不肯说一句“不舒服”,不肯说一句“有点累了”。

“怎么啦。”穆瑜低头看他,“不高兴了?”

闻枫燃用力摇头:“没有。”

他不是不高兴,他就是……他就是难受。

他就是难受,想不通,他不明白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要受这么多的罪。

他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个因果关系——究竟是“因为是这么好的人,所以要受这么多的罪”,还是“因为受了这么多的罪,所以决定变成这么好的人”。

但哪个因果关系都不重要。

“你……对自己好一点,好不好。”闻枫燃小声开口,他早就想说这话了,一直找不到机会也不敢说,“你对自己好一点,不要这样,不要——”

穆瑜认真地听着他的意见。

闻枫燃有点着急,他一着急就不太能理得清思绪,来回走了几步,又回来拽着穆瑜的衣服不撒手。

穆瑜先解决目前的问题:“我好好吃饭。”

这间房间应当是做了周全的无障碍设计,穆瑜在床下一摸,就熟练地摸到了个挡板,支起来恰好能当小餐桌。

他把那碗面放在上面,认真地趁热往嘴里送,慢慢咀嚼仔细吞咽。

“是好好吃饭。”大野狼急得用力晃着尾巴回来,“不是好,好,吃饭。”

非常擅长理解和模仿各类语言的穆影帝:“……”

说都不会话的闻枫燃:“……”

“是话都不会说。”穆瑜继承了小黄人们交给自己的任务,教他们的枫燃哥好好说话,放下吃好了最后一口面的筷子,揉揉大野狼的耳朵,“重来一次好吗?”

大野狼坚决不肯再丢脸,旋风一样收拾好碗筷拿去洗,在五分锺内搞定了所有锅碗瓢盆,咻地一声蹦上宽敞的大床,在经纪人身边团成小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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