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系统落在雪团头顶,“闻枫燃好像很喜欢说话。”
这一点和他们接收到的信息不太一样,人物小传中,闻枫燃并没那么爱说话——少年时的他更喜欢用拳头。
拳头、木棍、自来水管,修车行断裂的后悬挂和传动轴。
成年后的闻枫燃也不说话,有人骂他他不回应,有人夸他他也不在乎。处心积虑的娱记在机场安检口堵他,尖锐诛心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请问你真的是只看钱吗?”“有人说你台步稀碎业务灌水专职捞钱,您怎么看?”
红发的青年轮廓深邃,眉骨上的疤显得冷冽乖戾,惜字如金:“你堵在这,是为钱吗?”
娱记被一记绝杀堵得结结实实,灰溜溜被硕大的登机箱撞开,半句话都说不出。
“也不算。”穆瑜想了想,“他只是太紧张了。”
系统有些诧异:“紧张?”
穆瑜点了下头,单手画了个方框,把闻枫燃的动向投影出来。
他们离开后,闻枫燃本该去学校办辍学手续,但不知为什么,在门口盘桓许久,还是没进去。
看笑话的人全溜了,看热闹的人也被主任恼羞成怒轰走,包子铺前清清静静。
那个主任多半是猜出了穆瑜那身西装的价格,推着自行车走得匆忙,远远还回头忌惮地扫一眼闻枫燃。
接下来,只要大大方方走进学校,一拍桌子说老子不念了——按照剧情线发展,闻枫燃就会这么做,接下来出校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脑袋顶上那玩意儿染成红的。
可不知是什么造成的影响,剧情顺序发生了点变动,闻枫燃在马路边来回溜达了半天,然后先去染了头。
他挑的那个枫叶红贼亮,要先把原本的发色漂一遍。劣质褪色膏烧头皮,疼得闻枫燃龇牙咧嘴,攥着手机的手一抖,不小心按了联络穆瑜的那个电话号。
电话刚打通那会儿,穆瑜在等他开口,闻枫燃手忙脚乱地找挂断那个红圈究竟他妈藏哪去了。
第一次坐五菱宏光这种高底盘车,威风凛凛的小雪团沉迷於整辆车的机械感,在老师的鼓励下小心地伸手按喇叭。
“……啊,那个喇叭。”闻枫燃的提醒晚到一步,“是大货的,有点,响。”
晚到一步的提醒没来得及,三条马路的车同时震撼於这辆小破车远不符合气质的喇叭,五条街外的电动车滋儿哇开始报警。
……
就这么着,从出身、经历到气质都迥异,差着辈分的假经纪人和雇主,不知不觉聊起了这辆车。
穆瑜不了解这辆车的性能,用赛车手跟大工交流的方式认真谘询闻枫燃,车上有哪些改装部件、经过了多少大风大浪,驾驶时有哪些事项需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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