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五年如幽灵也如影子的生活,不值得感激、没必要回顾。穆瑜驳了所有“苦难塑造天才”的通稿,苦难赋予不了任何东西——这是对坚韧、勇敢、专注、不服输……一切抵死斗争的品质的诋毁和蔑视。

那个跳跃变得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流畅,起跳高飘,落冰的清脆声响恰好与场边用於找节奏的节拍器相合。

习惯於一组跳完立刻飞回老师身旁的小白鹰,因为老师被陌生教练和记者占据,一个人在场边沉默着活动身体、补充水分。

窍长的睫毛半垂,掩着漆黑的眼睛,视线仍落在冰场上。

与同龄孩子区别鲜明的气质,显着冲淡了精致外貌带来的乖巧,反而隐隐透出某种尚且稚嫩、却已开始有了端倪的侵略和压迫感。

这种能给人留下极强印象和冲击力的压迫感,在冰场上,珍贵罕见得就跟王冠上那颗黑珍珠一样。

它与生俱来不可习得,倘若一路有人护持引导、端端正正走那条康庄大道,就会转化为绝对的统治力——在那一刻,大概不止一个人在想,这孩子在伯格黑德那位教练手下,只要平安长到十五岁,站在场上,一场短节目能跳崩多少运动员的心态。

伯格黑德的那位教练则在想,小家伙长到十五岁,站在场上,要怎么面对写着雪团的横幅、写着雪团的灯牌和小白团子脑袋上顶小白团子的应援小挂件……

……到时候再说。

在许多事情上,穆瑜都保持有“不急於立刻处理,就不急着立刻考虑”的好习惯。

以后的事,以后再担心。

如果长大成人的雪团同学实在无法面对这段历史……也不是不能再捐一颗星球。

反正S03世界的AI也干过删错误预测的事,到时候篡改一下比赛记录,差不多也业务对口。

应当是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的。

“宿主,一套考斯腾好贵。”系统盯了一会儿那家高端手工定制店铺,发现了新的重点,“最少也是五位数。”

这件事也让穆瑜的心情不错:“是啊。”

他拿出一张地图,拢着小家伙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讲,把带一家人玩一天的计划全权交给小雪团负责:“表演服都很花钱。”

考斯腾是花滑运动员专用的比赛服,既要贴合比赛时所选节目的主题,又要考虑料子、做工和视觉效果,还要保证重量足够轻,大多都价格不菲。

一个运动员不可能只有一场节目,不同的节目要搭配不同考斯腾,而小运动员随着身量的迅速变化,也需要不断换新的训练和比赛服,这些都是持续性的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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