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於当代花滑青年组第一人的、本该被无情毁灭的黑历史,就这样传遍了整个花滑圈。

记者闷着头笑疯了,打着手势带摄像向后退开,不再打扰忙着打电话报喜的两个少年。

正要走远,身后那两个笑容满面捧着电话的少年却齐齐一滞,脸色突变。

“怎么回事?!”红毛小公鸡抓着电话,“余老师病了?怎么不早跟我们说!!”

记者豁然回身:“余教练病了??”

不远处的某俱乐部教练:“余教练病——”他在两个少年刀子似的冰冷视线里咕咚咽了一声,语气一转,“病了?怎么回事?”

“是不是太辛苦了?他这几个月都没出过睡眠舱吧?可能是常规缺乏休息导致的意识积劳。”记者定了定神,“别着急……”

除了他好像就没人不着急。

教练们瞬间没了影子,四散冲出去打探详细情报,研究假如余教练休病假接下来要疯狂刷哪些比赛。

两个少年也瞬间没了影子,大师兄还没换完鞋,是被高益民一把举起来扛在肩膀上,一溜烟扎进回俱乐部的班车的。

就连跟随他拍摄的摄像都没了影子……啊,有,摄像在接电话。

摄像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扛着摄像机,神色有些慌张。

……连摄像自己都不知道,伯格黑德俱乐部的高层,为什么会有他一个籍籍无名小摄像的电话。

为什么这个电话还层层转接,一路往越来越离谱的高层走,最后的通讯对象变成了俱乐部老板坎伯兰先生。

电话里传来某种“咯吱咯吱”声,仿佛是在生嚼某种质地坚硬的金属。

记者:“??”

摄像:“……”

在“余老师病了”这句话从红毛小公鸡口中说出的五十五秒锺后。

回俱乐部的班车轰鸣着蹿了出去,司机一手扶方向盘,一手扯着多半是试图勒死自己的红毛小公鸡:“松开!松开!给你开三百迈!”

几个俱乐部主教练的高级座驾先后驶出停车场,有一个甚至用上了漂移,甩上主干道就开足马力冲了出去。

有开着的车窗,教练的吼声从里面隐隐传出来:“让所有人都出来比赛!快出来!能比哪个比哪个我不管再晚就来不及了!”呜呜呜太可怕了那样的怪物他们还有十七个没放出来!十七个!!

被话筒硬生生怼开的、当初意外丢失了一份抹黑通稿、两个衣服口袋、两根鞋带和回家的车票、最后是光着脚走回去的坏记者,手机忽然震响。

电话一接通,对面立刻爆出顶头上司劈头盖脸的怒斥:“为什么这句话不是从你嘴里问出来的!为什么不是从我们频道的直播播出去的!你还能干什么?!不用回来了就地辞职吧!”

……

“我不是坎伯兰,是他的助理。”

一片兵慌马乱中,摄像的电话仿佛是唯一安静的地方……如果不考虑那个持续的叫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的话。

另一头的声音低沉沙哑,语气是格外生硬的随意:“我不认识余先生,只是无意中偶然恰好听说,所以来问一下,余先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