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了一个晚上,红毛小公鸡就彻底沉迷在了小狐獴们崇拜的注视里。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大家都急着给高益民换培育舱,生怕高益民发挥不好,攒不够积分。

结果这傻子顶着百分之二十九点九的意识损伤度,愣乎乎地往赛场上一站。

就因为太相信余老师,信了余老师说的他天生大心脏、比赛会比训练稳,居然就真稳住了。

七号那天,他们一整个组的人都翘了俱乐部的宣传活动,跟着余老师还有小阎王去看比赛。

看见那个所有人一块儿绞尽脑汁磨出来的完美3A,他们兴奋得跟自己跳出来的一样。又生怕客场比赛裁判员压高益民的分,玩命鼓掌玩命叫好,嗓子都喊哑了一大半。

红毛小公鸡说起这件事就兴奋,抓着记者滔滔不绝地讲了半天,顺手就把那些稿子扔在了一边。

记者听得都有点反应不过来:“那一个星期前,你们队里吵了一架……”

“就那个3A啊!”红毛小公鸡抬手就比划,“我说这么这么这么转,他们有人非说那么那么那么转,还有人说先这么转再那么转……”

“……好的,谢谢。”记者立刻换问题,“十天前的焦虑数据呢?那天你们所有人都很恐慌和焦虑。”

记者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是对方说“因为所有人都对即将比赛的高益民感同身受”,就立刻结束这次采访。

“啊。”红毛小公鸡琢磨了一会儿,“那应该是因为小阎……咳,因为我大哥。”

一群十来岁的少年队员,向一个五岁小屁孩低头认哥,主要也是因为实在跳不动了。

一个在他们身后冷酷蛙跳的冷酷雪团,是真的会带来强烈的心理压力。

——比小不点跳得矮,那也太虚了。

小不点还能跳得动,你就跳不动了,那也证明你非常不行。

小不点朝你跳过来,你又不知道他是不是要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糖纸,问你某个字怎么念、并用“不教就刀了你”的气势盯着你、让你听他念一百遍。

另一种可能是拿出一块糖,手起刀落切下一片,维持你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友谊。

总之……那天的训练结束,队员们就都腿软地倒在地上,成了流泪蛙蛙头。

红毛小公鸡嫌记者罗嗦,直接把本夹拿过来,自己又翻了一页:“半个月前的疲惫——对,余老师当时带我们去雪谷找编舞灵感,给我们做的加餐。”

在“温室”里用不着遵守运动员不能外食的规定,可以敞开肚皮随便吃,这也是红毛小公鸡不舍得出去的重要原因之一。

红毛小公鸡神秘兮兮地问记者:“你知道余老师做的饭有多好吃吗?”

记者茫然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