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二周目(9)
周祈嘉敢於明着威逼他婶娘,就在於她婶娘一个寡妇没亲生子女傍身,养个侄子还是个病秧子,不顶事。这冷不丁的蹦出个死而复苏的堂弟堂妹给她傍身,以后他周祈嘉再进这院门就得好好寻思寻思了。
“婶娘,你别说笑了,堂弟堂妹不是早就坠江去了么。”他干笑道。
王氏站到宋靖睿身边,道:“他们没死,被渔夫救起后,卖到北方给人家做养子养女,最近那户夫妇病死了,他们便离开那里来寻根了。”说着,衣袖拭泪,对宋靖睿和佑晴啜泣道:“可苦了你们了。”
周祈嘉又看那矮个子的人,仔细一看,不难看出是个女子。这女子生的俏丽娇媚,模样十足十的美貌,在这小镇子上还未曾有这般好看的面孔。不过他这婶娘当年也是个美人,现在仍风韵犹存惹的李都头惦记,说这美貌的女子是她闺女,也叫人挑不出大错来。
“……这……”周祈嘉被这天降的大活人给惊到了,唯有上下不停的打量两人,竟不知该说点什么。倒是周祈升反应过来,很是激动:“婶娘,真是祈瑞弟弟和璎珞妹妹?”王氏自然回答‘是’。那周祈升便推开挡路的周祈嘉,到了两人面前,细细端看:“婶娘,他们回来,这么大个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婶娘我一时也不敢相认,正和他们核对身份呢,结果某人就来了!”王氏剜了周祈嘉一眼。周祈嘉一挑眉,见这几个人就要一家团圆,要将他打发走,他也颇知趣,哼笑道:“核对身份这事,不如婶娘交给侄儿。”
王氏几乎想脱口而出‘滚一边去,用不着你。’,但对方是衙门口吃饭的,不好深得罪,便冷着脸道:“我自己的闺女还能认错?”周祈嘉这会冷静下来,嬉皮笑脸的道:“这世道这么乱,凡事可说不准。”王氏道:“世道再乱,人心再险恶,总至於人人都想把我这老婆子送人卖人情。”
周祈嘉被呛的说不出话,一啧嘴儿:“侄儿是为了婶娘好,这样吧,你们先聊着,我去跟族长说说这事,叫他人家替您做主。如果真是祈瑞和璎珞回来了,也得过他人家的眼。”
佑晴这时扯住王氏的衣袖,一脸的悲伤:“娘……为什么这哥哥觉得我不是您的女儿?”周祈嘉忙摆出为难的样子:“好妹子,我这是办差多了落下的疑心病,你可别恨哥哥我,若真是一家人,赶明个哥哥给你赔罪。”拱手作揖,转身去了。
这周家早年兄弟阋墙,闹的仇人一样,亲兄弟平时都不见面,下一辈更是极少见面,堂兄弟间早些年彼此不来往,后来大房家的周祈嘉做了捕快,巴结都头,要把他婶娘劝改嫁了,才隔三差五的登门骚扰,说是亲戚不如说是半个仇人。
周祈瑞死而复生,婶娘有了依靠,更不能搭理李都头了,这是周祈嘉不愿意看到的,他出了门,对门外等他的另一捕快秦棠,道:“你先回县衙,就说我路上肚子疼去药房了。”秦棠知他是来骚扰他婶娘的,便调笑道:“肚子疼?你婶娘终於鼓起勇气给你落毒了么?”周祈嘉一瞪眼,作势要打,那秦棠便嘿嘿笑了两声不和他计较,扛起水火棍,摆摆手:“不管你了,我回去了。”
周祈嘉想把认亲这事搅黄,原地寻思一会,就直奔周家族长处了。
堂弟和堂妹归来,周祈升替婶娘高兴,他本不是个感情外露的人,难得今日开怀,拉着靖睿和佑晴不停的询问他们的经历。靖睿编谎话很有一套,信手捏来几句话,就把这没出过门的书呆子骗的团团转。而周祈升与佑晴毕竟男女有别,互相点头施礼认过了,就算过去了。至於顺恩,他自称是祈瑞小公子的书童。周祈升听了,知堂弟是个读过书的,家里能养得起书童可见生活过的不错,没吃过苦,替堂弟感到高兴。
蓝佑晴本就和王氏失去的女儿差不多大,又说是宫女出身,这叫王氏看着她,想到了失去的女儿,鼻子一酸,落下的眼泪全是真的。周祈升见婶娘啜泣,又去劝婶娘莫伤心,弟弟妹妹回来了,要高兴。
为了表示‘庆祝’,王氏决定把留着过年的老母鸡提前宰两只来吃。她忙活着下厨,蓝佑晴则打下手,顺恩去外面抱柴火,不久就张罗了一桌子的饭菜。宋靖睿一路颠沛,冷一顿热一顿的,这会吃上了新鲜热乎的饭菜,也不那么挑了,竟吃的很是可口。
都说饱暖思淫-欲,况且他思了很久了,就让顺恩递话给蓝佑晴叫她晚上过来侍寝。那会佑晴正在刷碗,听了顺恩的话,侧身朝里屋看了眼,正对上宋靖睿荡漾着笑意的眉眼,一哆嗦差点把碗摔了。
反正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猛地多出来三口人,将楼上楼下都住满了。周祈升喜静,让宋靖睿和顺恩住到他对面的房子,怕两人说话吵他,而让蓝佑晴住到一个素未谋面的堂兄对屋去,总不大好。只能王氏搬上去,把自己的东屋让给佑晴,而从仓房搬出个乘凉用的矮床摆到一楼西屋,让顺恩和宋靖睿住。
佑晴躺到半夜,去推宋靖睿的屋门,很快高顺恩从里面打开门,很知趣的让了娘娘进去,自己给两人倒地方。
早晚有这一遭,况且在记忆里和他做这血脉相交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很放得开,没半点含羞带臊的模样,见桌上点着蜡烛,坐到床边,开口就对靖睿道:“将灯吹了吧,还怕别人不知道你没睡么。”
“他们都在楼上,顺恩又在外把守给咱们望风,别担心。”亮着灯烛,自有宋靖睿的打算。一路奔波而来,他虽一直有温存的念头,可情势所迫,就算与佑晴挨在一处睡,却都未曾宽衣解带,偶尔她除了束胸,显露出曼妙曲线,他也只能隔着衣裳瞧瞧罢了。今日一朝能如愿,他打定主意,决不能在黑漆漆的夜里,恶汉扑食,不知咀嚼的将她‘吞咽’了。
跳跃的烛光中,佑晴被他看的不舒服,下意识的拢了下发丝,心道他看什么呢,要动手就快点。靖睿则揽着她肩头,眼神细细勾勒她的眉眼,见她此时半怯半羞,更显标致,不□-心大动,动手去解她衣裳。佑晴就这么呆坐着,任他为所欲为,谁知靖睿解两下,却黑了脸,道:“你非得等我一件件将你扒光么,你就不能自己也动动手?我这右手还不大方便,你不知道吗?”
“……”佑晴懒得和他计较,默默的自己开始解衣裳。
但见雪白的肩膀藕臂展现在眼前,再配合她如玉容颜,靖睿只觉得此真乃人间胜景,呆看了一时,心中忙提醒自己,千万要从容镇定,要是被她看穿自己没沾过其他女人,肯定要被看轻。便故意轻叹一声,斜着眼睛,佯装略显失望的模样打量她。
可佑晴却是知道他有什么段数的,只不过不能揭穿他罢了,见他冲冲不动,便低声道:“我有点冷,要是不想要我,我就走了。”靖睿哪里叫到嘴的鸭子再飞了,一拦她腰肢,将她推在床上,就势把她小裤也脱了。
果然给他压力,他才动弹,什么人呐。佑晴躺在他身下,与他四目相望,不发一言,专等着看宋靖睿接下来怎么做。她忽然想到,最紧张难熬的可能是靖睿,意识到这点,她心情不禁轻松了许多。
靖睿心中急切,却偏忍着性子,为的就是怕蓝佑晴觉得自己对她十分有兴趣,好似离不开她一样。 只是旁的男子拖延时间,自会一套花样,惹的娇妻情-动,而使自己占尽上风。可惜宋靖睿没沾过女人,不懂这些,此时以上位看着佑晴,倒不知如何是好了。心里又怪起蓝佑晴来,她刚出藩都住客栈那时,还挺主动的,怎么到了今日这关键时刻,却毫不作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