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在浪费生命。
李冬正在院子里晒太阳,一道身影走到身边。
“明天启程。”他耳朵边响起的是教主淡淡的声音。
“好。”李冬应了一声。
四下里静悄悄,他一伸手,把教主扯进怀里。
“令崖。”年玉琢坐在他腿上,眼神充满疑惑,毕竟这位古代土生土长的哥们并不知道‘壁咚’之类的词儿。
李冬也才发现,调戏教主没有任何成就感。
因为只要他表示想那啥,对方就会主动宽衣解带,害羞是不存在的。
“想亲你。”李冬不信邪地叹口气。
“原来如此。”年玉琢环着心上人的脖子,把双唇送上去。
耳鬓厮磨了一顿,教主双颊红扑扑,眼波泛着迷人的光彩,让李冬知道,他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害羞。
师父送了两匹红枣马,走的时候各自骑着一匹。
下山,沿着官道走。
“玉玉,你说我们去哪里?”李冬问。
“嗯?”年玉琢有些惊讶,他以为李冬有想去的地方:“那就去关中走一趟吧。”
“好。”
两匹马齐头并进。
偌大的江湖武林,有的是时间去闯荡。
李冬是开心的,除了偶尔会遇到物件的仇人追杀,其余一切都好。
他和年玉琢无心插柳,次年就在江湖上得了一个‘黑白双煞’的诨号。
黑是指出身魔教的年玉琢,白是指出身正派的苏令崖。
这个诨号的由来,可能是因为正月在关中不小心和当地门派打了群架,又可能是因为在四月的武林大会上不小心揍了几个伪君子。
五月,紫霄派来书信。
大师兄张君洛成亲,希望三师兄回一趟紫霄派。
“你要是能帮我生两个娃娃就好了。”李冬随口说了一句。
“哼……”教主生闷气了两天。
他不能给李冬生娃娃,因为他没有这个能力。
七月的一天傍晚,李冬在他们现住的小屋里烧水看书。
门口传来动静,他就把书放下,转头笑吟吟地喊:“玉玉。”不过脸上的笑容很快就被吓萎了:“你从哪来偷来的娃娃?”
教主怀里抱着一个襁褓!
“捡的。”教主脸不红气不喘地撒谎。
“放屁!”李冬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把襁褓观察了一边,明明是个有人精心照顾的孩子:“你,赶紧把娃娃给人还回去!”
“你不喜欢?”年玉琢皱着眉,这是他挑的最好看的一个娃娃。
“喜欢你的头。”李冬脸都黑了:“快去,否则晚上你就别回来了。”
按照几个月以来的相处,教主应该最怕这句话。
“令崖。”教主说:“你想找个如你一般好看的娃娃,恐怕没有。”敢情他还以为李冬嫌弃娃娃不够漂亮。
“走你……”李冬说。
好说好歹,教主才相信他真的不喜欢养娃娃,之前只是一句玩笑话。
“那是方圆百里最漂亮的娃娃。”回来之后教主还唠叨。
“……”妈的,敢情还观察了很久!
可是李冬生不起来气,因为他知道,年玉琢跟着他回了一趟紫霄派,参加张君洛的婚礼,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原来到了年纪男人就会成亲生孩子,这是人生必经之路。
教主不是毫无压力地去偷孩子,他只是害怕到了年纪,心上人也会踏上娶妻生子这条路。
找了个适当又浪漫的时间,比如说上元节。
在最热闹的都城,最高的高楼。
李冬和教主坐在屋顶上喝酒看烟花,相当於拿着爆米花看电影,是一样的气氛。
“玉玉。”他郑重其事地说:“我们处了也有一年多了,什么时候谈谈亲事?”
年玉琢心里一咯噔,拳头紧捏,脸色煞白:“你想成亲?”
“和你成亲。”李冬赶紧找到他的手,替他松开拳头:“你这个榆木脑袋,平时看着挺聪明的。”结果一遇上感情的事,就乱了方寸。
简直服了他,连偷孩子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原来如此。”年玉琢的心安定下去:“看。”
李冬顺着他的目光一看,烟花‘啪’地一声绽放。
今年今日,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