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年玉琢⑦大魔头的心肝儿
镜头回到玄阴教山门口,守门的教众丙怕不是个傻子。
王牧心问他:“年教主往什么方向而去?”
教众丙懒洋洋地一指:“那。”
“谢谢小哥。”王牧心说:“我等告辞。”
教众丙指的方向是一条官道,“走。”王牧心翻身上马:“他们应该没有走远,我们尽快追赶。”
“是,师父。”
六名弟子,包括张君洛在内,也立刻翻身上马,在黄沙漫天的官道上一路疾驰。
转眼天色便黑了下去,只余下天边一抹不显眼的彩霞。
“师父!”张君洛赶上来与王牧心齐头并进:“前面有个小镇,我们到镇上打尖住店!”
“好!”王牧心颔首:“说不定你三师弟就在那!”
这里方圆几十里,只有一个镇子,赶到下一个城镇,需要半天的时间。
如果魔教教主是今天启程,多半不会走得太远。
“但愿如此。”张君洛抿着嘴,离师父落后一匹马的距离,满眼都是沉重。
他不知道找到三师弟之后会是什么情况,对方是否知道自己借刀杀人。
七匹马陆续进了小镇,在一间客栈前面停下。
“几位客官,”店小二走出来,看到带着斗笠和长剑的江湖人,惊讶:“请问是住店还是打尖?”
“住店,”张君洛负责张罗:“要四间上房,一桌酒菜。”
“好勒。”店小二说。
“师父,快进去歇歇脚。”四师弟刘桐说:“晚上吃过饭,我们师兄弟几个出去打听打听。”
如果那魔教教主确实经过此地,镇上的人一定见过。
“唉。”王牧心坐下,把剑放在桌面上:“为师一早就说过,令崖那张脸太过张扬。”
在半年前一次赏剑大会上,苏令崖手执一柄天女剑,在八千武林豪杰面前舞了一场紫霄剑法,就得了一个‘天下第一美人’的诨号。
那时候师父就觉得会出事,一定会出事。
他美貌过人又玲珑心思的三弟子,没准会被哪个女魔头看上。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没想到最终看上苏令崖的,会是一个男魔头。
想起三师兄的那张祸水脸,师兄弟几个顿时脸热热地摸摸脸。
“师父……”刘桐说:“喝茶,喝茶。”
想当年他们第一次见到三师兄,道一声惊为天人都是轻的,反正从此以后看别的男人女人都没感觉了。
因为别人长得再好看,也不及他们三师兄的一片指甲盖。
“年玉琢那个大魔头看上三师兄的美貌还是好的。”六师弟宗煜叹了口气:“至少三师兄没有生命危险。”
“此言甚是。”刘桐喝了口茶:“我三师兄长成那样……估计那魔教教主也下不了手。”
张君洛的脚步一顿,然后走过来坐下:“师父,各位师弟。”
“大师兄来来,”刘桐马上给他倒茶:“喝茶喝茶。”
“多谢四师弟。”张君洛在人前一向是稳重正直,侠肝义胆。
“大师兄太客气了。”刘桐说:“等会儿我们吃了晚饭,留下小师弟在客栈陪师父,然后我们几个呢,就出去打听三师兄的消息,大师兄觉得怎么样?”
“可以。”张君洛点了点头。
等他们师徒七人吃完晚饭,外面一片漆黑。
师兄弟五人带上各自的剑,准备去别的客栈打听消息。
这个时候,李冬和年玉琢住在镇上最尾端的客栈。
此次出行,玄阴教出动了两位堂主,一位护法。
堂主分别是武功高强的慕堂主;头脑灵活见多识广的孟堂主,两位被教主钦点随行。
只有右护法花三娘是主动请缨,毕竟她对年玉琢用情至深。
前几天听说教主和容卿公子的婚礼取消,花三娘开心得多吃了两碗饭。
但是好景不长,这次跟随教主出门,她分分钟都在吐血和快要吐血中度过。
李冬:“玉玉。”
这是什么鬼称呼!
他们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的教主,不可能接受这么娇气的名字。
“快吃。”年玉琢面无表情,端着饭给李冬怼了一口:“你自己说说,你今天吃了多少个蜜饯果子,又吃了多少饭?”
“……”在座的所有堂主护法瞬间阵亡。
“容卿公子。”花三娘说:“你为何不能好好吃饭?你这样扰得教主也无法好好吃饭。”她忍这个小傻子已经忍了一天,着实是忍无可忍。
“你是谁?”李冬懵懂地看着她。
虽然早上花三娘自我介绍过,可是大家知道的,心智不全的人就是这么任性。
“我……”花三娘一阵难堪,俏脸铁青,她以为李冬是故意下她脸面。
“别东张西望,”年玉琢伸手把李冬的头板正过来:“快吃。”
“唔,可是嘴里还有饭饭。”李冬含着饭吃得非常慢,他吃不好年玉琢也吃不好,年玉琢吃不好,其他人也休想离席。
“教主。”花三娘说:“要不让属下来喂容卿公子,您先吃饭。”桌面上的饭菜都快冷了。
“不必。”年玉琢说:“你们几个自便,不必等本座。”说话间拿出手帕,给李冬抹了一下嘴角。
“啊。”李冬终於把嘴里那口饭吃完,他张着嘴嘴乖乖地等投喂。
“乖。”年玉琢说。
两位堂主都看得出来他们教主这是乐在其中,也看得出来右护法心情很难受,唉,可是情爱之事,向来讲究个你情我愿。
比如现在,容卿公子傻成这样,教主仍然愿意伺候。
“教主。”慕堂主和孟堂主二人对视一眼,起来拱手:“属下告退。”
花三娘见状,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教主请慢用,三娘告退。”
只见年玉琢专心伺候李冬吃饭,面对几位属下的告退,他头也没回。
“你不喜欢三娘?”年玉琢问。
“不喜欢。”李冬说:“她喜欢玉玉。”
“哦?”年玉琢心头一跳:“你个小傻子,知道什么是喜欢?”连别人的名字都记不住,亦不会这个不会那个,傻得过分。
“我知道。”李冬用脑袋靠着年玉琢的手臂:“我喜欢玉玉,我想玉玉。”
年玉琢知道这是傻言傻语,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狂跳的心脏:“好,那本座便应了你。”说着扯开李冬的领口,低头在上面狠咬了一口。
“呜……”李冬泪奔!
别人定情都是接吻的,为什么教主喜欢咬人!
嘴中尝到一股血腥味,年玉琢马上放了他:“店小二,送热水来。”说罢打横抱起李冬,快速上楼。
李冬窝在年玉琢怀中,用手摸摸自己的脖子,拿到眼前一看指尖有血。
“砰……”年玉琢一脚踢开房门。
“客观,您要的热水来了。”随后不久,店小二便到。
“沐浴。”年玉琢言简意赅,灵活修长的手指一下子挑开李冬的衣带。
李冬被教主摁着洗白白也不是第一次,他非常配合地仰起头,该抬手的时候抬手,该抬脚的时候抬脚。
这具身体体态风流,肤若凝脂,饶是李冬身经百战,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身皮堪称极品中的极品。
原着中说年玉琢因为幼年遭遇,对床事没有什么兴趣。
哪怕后来跟渣攻在一起,也是因为对方有需求才上床。
这个说法非常靠谱,纵观跟年玉琢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对方平时的表现确实是禁欲风。
而且面对一个傻子,能不能那啥起来都难说。
李冬的想法很快就被现实啪啪啪地打脸。
刚才说到了洗澡,年玉琢抱着光溜溜的李冬放进浴桶,他跟往常一样细致小心,把李冬从头洗到脚。
“别怕。”年玉琢摁住李冬的肩膀,另一只手做了一件让李冬头皮发麻的事情。
“玉玉……”李冬心里惊涛骇浪:“痛痛。”
刚刚察觉到年玉琢的心思,他就立刻喊痛,兼不配合地动来动去。
“你这般怕痛,”年玉琢皱着眉头收了手:“等一会儿如何承受本座……”
“……”李冬就操了。
年玉琢果真想肛了自己,是谁给他的自信?
武功高强?没错,年玉琢的武功比自己高强。
身材高大?没错,年玉琢的身材非常高挑结实。
细数这些条件,李冬感觉自己要凉。
“妈的,说好的禁欲……”心里念叨着,他被年玉琢抱出浴桶。
这猴急的男人,连衣服都不打算给他穿,直接覆上来。
“苏令崖。”年玉琢声音低低:“你说喜欢本座,本座便应了你……”他说到这里眼神狠厉:“若是日后你胆敢反悔,本座必将你碎屍万段。”
“……”好怕。
李冬努力控制自己才没有发抖。
“你是正派,”年玉琢说:“本座是魔教教主,素来与你们正派势不两立……”若是他要了苏令崖,紫霄派必定会集结八大门派,对魔教穷追不舍:“你必然不愿意看到本座屠杀你的同门。”
“玉玉,你在说什么?”李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暂时没想出逃脱险境的办法。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年玉琢牢牢握住李冬的下巴:“既然你喜欢本座,那就为本座叛出紫霄派,加入魔教。”
话音落,年玉琢噙住李冬的唇。
天下第一美人,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在他面前保持心若止水,除非是那话儿不行。
年玉琢今年二十六,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前些年教内事务众多,又是新老交替的时候,他一直过得清汤寡水,根本不曾碰过任何男子女子。
遇到小傻子苏令崖,对方一句‘吃嘴嘴’才令他尝到水乳交融的乐趣。
如今更是一头薄汗,心如擂鼓。
“令崖。”年玉琢轻唤:“别怕,本座会轻着些……”
“怕。”李冬在慌乱中反手摸到一个瓷枕,他心里想着,要是年玉琢胆敢继续,就给对方一板儿砖。
此时年玉琢已沉溺其中,哪里注意到李冬准备偷袭他。
“……”妈的,果然越来越过分!
被上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被上的。
“坏蛋!”李冬举起瓷枕,朝年玉琢的脑袋用力一砸,啪地一声瓷枕应声而碎。
年玉琢抬起头,他顶着一脑门的血,眼神阴鸷地看着李冬。
“……”李冬也慌了,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有那么大,直接把男主受砸破了脑袋。
慌乱之下,他一把推开年玉琢:“你是坏蛋,大坏蛋……”边说边哭着,捞起一件外袍跑了出门。
“苏令崖!”年玉琢从床上爬起来,立刻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等他缓过来之后,附近早已没有了李冬的身影。
年玉琢衣衫不整地追了出去,用轻功奔走在漆黑的街道上寻找:“小傻子!”他在周围找了一圈,根本就没有看见李冬的踪影。
“小傻子——”绛红色的身影从一个巷口前面掠过,带起一阵冷风。
黑漆漆的夜里全是教主着急的呼唤声。
李冬眼睁睁地看着年玉琢远去,他不是不想出声:“唔唔!”问题是背后有一个壮汉禁锢着他的身体,还有一个人捂住他的嘴巴!
这几个人就是张君洛师兄弟五人。
“四师弟。”张君洛说:“你探头看看年魔头走了没有?”
“好。”刘桐说小心翼翼地贴着墙根,探头查看:“大师兄,好像……”走了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他立刻倒回来捂住嘴巴。
“小傻子?”年玉琢来到附近,他刚才听见有一些动静,回来之后却什么都没有。
躲在暗处的几人心惊胆战,生怕年玉琢往这边走。
但是非常庆幸,年魔头往反方向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