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李冬隐隐约约地觉得,尽头之处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个想法犹如一团小火焰,一直在他心里面存在着,很温暖很舒服。
“一号……”
李冬动了动眼睫毛,在恍惚中惊醒。
什么一号?
他从床上坐起来,拍了拍有点晕的脑袋:“嘶……”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疼。”原来原主的脑袋上有伤,额头边鼓起来一个大肿包。
李冬扶着额头观察环境:“……”他发现周围古香古色,找半天都没找着一个现代化施设。
也就是说,这次的世界是古代,没跑了。
李冬躺下去眯了一会儿,然后没忍住操了:“神他妈天下第一美人儿……”这就是他现在的身份。
武侠世界,紫霄派,三师弟苏令崖,武功高强,颜值逆天,号称天下第一美人。
苏令崖的真实性格,阴险狡诈,心机boy,是为了争夺掌门和武林盟主而存在的伪君子反派配角。
这个世界的男主受名叫年玉琢,小时候是个家道中落的小可怜,被买到勾栏院当娈童那一年才十一岁。
也是可怜,十二岁第一次接待客人的那一晚,遇上了一个变态的老汉。
开头那几下就把年玉琢吓得要疯,在极度惊恐之下就把老汉虐杀了。
从此男主受在变态暴虐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因缘际会之下还练就了一身可以吸人功力的魔功,第一件事就是找出当年卖掉他的人,报仇。
杀人手段之狠辣,让江湖上的各路好汉人心惶惶。
不负众望,年玉琢很快就加入了江湖第一大魔教,玄阴教。
十八岁成为堂主、二十岁成为左护法,二十四岁成为新一任教主。
在年玉琢还是玄阴教小透明的时候,他偶然认识了一位元笔友——通过鸽子书信来往的朋友。
因年玉琢幼年遭遇导致性格阴郁暴戾,他教里教外几乎没有朋友。
这位通过信鸽交流的同龄人,慢慢成为了年玉琢的朱砂痣,是他唯一柔软的地方。
狗血的地方就在於这位笔友的身份,他就是这本书的渣攻,紫霄派大师兄兼未来掌门候选人,张君洛。
中央空调,优柔寡断,感情上是个渣渣。
当他无意中发现自己的笔友就是玄阴教的教主年玉琢,第一时间想的是和对方撇清关系,以免被别人发现自己竟然和魔教有来往。
后来被三师弟苏令崖发现没来得及毁掉的书信,张君洛情急之下,关门放教主,写信告诉年玉琢,正派弟子苏令崖的行踪。
年玉琢受到来信暗示,当然以为苏令崖跟自己的心头肉有过节。
正好他看正派不顺眼,於是二话不说赶去杀苏令崖。
在原着中苏令崖摔下山崖,被一隐居女子所救,这个女子的身份又是张君洛多年未联系的未婚妻。
说回年玉琢为心头肉杀了死对头,心情舒爽,想着约对方出来见上一面,毕竟他已经当上教主了,正是威风的时候。
结果对方突然闹失踪,这就算了,该死的死对头并没有死,反而在武陵盟主推选大会上爆出,自己那名神秘的笔友竟然是紫霄派大弟子张君洛?
渣攻张君洛自然不承认,为了证明清白,他约年玉琢一战,不仅活抓了年玉琢,还要召开屠魔大会。
年玉琢恨死了这个郎心如铁的男人,於是让属下来救走了自己。
这时候张君洛才知道,年玉琢和玄阴教之厉害,不是区区一个紫霄派掌门可以抗衡。
打不过,但是可以套路。
张君洛放下武器,一个人上了玄阴教,他在原着中只说了一句:“年教主,君洛前来请罪。”
年玉琢就此沦陷了,他把张君洛留在玄阴教陪伴自己左右。
二人每天谈完人生谈理想,谈完理想谈和谐。
在这个过程中渣攻多少也产生了感情,毕竟能够通信多年,两个人的灵魂极其合拍。
他想来想去,不是很忍心杀了年玉琢,但是可以让年玉琢自废武功,叛出魔教。
一代魔头年玉琢会这么傻吗?
他真的就这么傻,自废武功之后和张君洛住在紫霄山下的小镇上。
开头一两年还算恩爱,渣攻对年玉琢不错。
过了几年男大当婚,张君洛是掌门,他举行了一场婚礼,同时娶了年玉琢和未婚妻,却把两个人都蒙在了鼓里。
直到张君洛的长子出生,年玉琢才知道自己被辜负了。
但是这个时候,他一没武功二没积蓄三没有朋友,紫霄派的阿猫阿狗过来,都可以踹他两脚。
张君洛知道后却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年玉琢忍耐。
看见张君洛不管,紫霄派的弟子更加变本加厉,经常过来欺负年玉琢。
自从妻子生下长子,张君洛用更多的时间来陪伴妻儿。
年玉琢那里只是偶尔去看看,已经不复当年的小心呵护。
毕竟年玉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要走也走不远,随时想了就可以去找他,不想就晾着。
渣攻这样做的时候,是一边愧疚一边这样做的,李冬当时看得很蛋疼,他真的很讨厌张君洛这种不干不脆,渣成屎粑粑一样的男人。
要是不喜欢就直接说分手,各自安好,相信年玉琢的性格也不会死皮赖脸。
可他就是不说,明明怠慢了,还做出一副情深的样子。
而男主受也真他娘的忍得住,爱人十天半个月不着自己的屋,他竟然忍得住。
这不是贱货,这是脑子进水了没倒出来。
要是换成别个,早在渣攻娶妻生子的时候就闹分手了,还共侍一夫,怎么不上天。
别说古代的风气就是这样,左拥右抱很正常。
呸,张君洛有的年玉琢也有,他为什么不左拥右抱?
李冬觉得很简单,因为年玉琢是感情动物,而张君洛是欲望动物。
欲望驱使张君洛去算计三师弟,去争取掌门和盟主之位,去娶妻生子,去套路年玉琢,一切的一切都是出自欲望。
其实这是现实中最常见的人性,可是作者写出来就那么讨人厌,跟年玉琢这个人物一对比,顿时觉得张君洛当什么屁掌门,还儿女双全,注孤生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李冬回忆了一片原着剧情,心情有些郁闷。
“三师兄。”一把着急的声音在门外喊:“大师兄让你去竹林给他送剑,说要快点呢。”
听里面没有回应,又小心翼翼地喊了两声。
“知道了。”李冬应了一句。
他起来,不是很习惯古代的长发飘飘和宽袍广袖的打扮。
“三师兄……”门打开,面容稚嫩的小师弟愣在那。
咕咚……
他咽了一下口水,脸立刻红成猴子的屁股。
“那个……”三师兄好好好好看:“这是剑,我走了!”一把将大师兄弟的剑塞给三师兄,小师弟马上捂脸开溜。
李冬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唉……”叹了一口气。
竹林不是那么好去的,如果不出意外,现在是玄阴教的教主年玉琢早已在那守株待兔。
李冬回了一趟屋,把苏令崖从张君洛那里偷来的信件放入怀中。
“三师兄。”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这次同来的紫霄派弟子一一停下施礼。
仔细看的话,每一个人都在脸红,而且还都是男的。
弯成蚊香的李冬其实不介意:“嗯。”他板着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庞,淡淡颔首。
眉若远山含黛,唇不点而朱,披在肩上的长发乌黑顺直,配上一袭天青色的长衫,也不怪每次下山都要谨防骚扰。
这间道观的后山有一处竹林,李冬踏进这里之后,隐约感觉到气温下降了好几度。
“大师兄——”他停下来喊了一声。
明知道张君洛根本就不在这里。
哗啦啦——
李冬朝着竹尾摇曳的方向望去,一道破空声随着响起。
身为一个现代人士,李冬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他愣愣地任由那一掌打在自己胸前。
年玉琢的掌风立刻破开李冬的衣襟,白纸黑字的信件漫天飞舞:“唔——”李冬毫无抵御的身体飞了出去。
年玉琢随手捞了一张飘落眼前的纸张,一看之下,手指发颤:“容卿?”
他水色的身影一跃追上去,速度之快,愣是把摔下悬崖的李冬抓住,然后找到借力点,重返地面。
“容卿!”年玉琢喊道,却发现怀中之人已经昏迷,他二话不说,抱着人施展轻功,速回玄阴教。
作者有话要说:
英俊药:冒牌冬,这就是你的卑鄙策略?
李冒牌: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做。
英俊药:到时候被发现了怎么办,不堪彻想啊
李冒牌:被我上过的人还舍得杀我?
英俊药:……你,有种(大拇指给冬哥,社会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