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好一点。」宫彦羽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补充道，「小时候被我爷爷逼着学过。」

叶暖扑哧一笑，随后又期待的看着他：「那你要不要露一手啊？」

宫彦羽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要。」

叶暖没有见过人现场作画，因此现在是真的来了兴致：「别这么小气，就画一个嘛。」

宫彦羽继续摇头：「我是来探班，又不是来卖艺。」

「卖什么艺啊？」叶暖把笔放到了他手里，宣纸也重新铺了一张，「我又不付钱。」

宫彦羽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那好吧，你站远点，我给你来张仕女图。」

「干嘛要站远？」站远了她岂不是看不到现场版了。

「站在桌子前面。」见她不动，宫彦羽又催了一声，「还画不画了？」

「画，画。」叶暖听话的走到桌子前面。

「再远点。」

她依言退了几步，见他醮了醮墨，看了她半饷才下笔，这才想明白，敢情这家伙是想拿她做模特。但是叫他露一手是她先提的要求，现在倒也不好说什么。叶暖只好拉了拉身上的披帛，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

宫彦羽画的挺快，叶暖站了好一会，没忍住还是凑了上去。

非常简单的丹青，笔划寥寥，但神韵还是有了，唐朝仕女跃然而出，宫彦羽还提着笔在补充细节。

他的皮肤也很白，低着头，刘海挡住了眼睛，看不清那双眼里现在是什么神色，想必是很专注认真的。善弹钢琴的一双手，左手撑在案上，右手握着毛笔，手指窍长漂亮，姿势也很标准。

叶暖本来是想看他画画的，注意力却被引到了他的那一双手上，出神的盯了一会，见他把笔搁下：「好了。」

墨蹟未干，不敢把纸张直接拿起来，叶暖凑到他身边，仔细看了看，然后赞了一句：「真不错。」

宫彦羽指了指画卷的右边：「这边给你留了白，要题诗吗？」

叶暖笑道：「我什么水准，还题诗？」

「随便写点什么，不然空着太难看了。」

「好吧。」叶暖想了想，拿起笔，在空白的地方写上了武则天的《如意娘》。

因为宫彦羽画的随意，所以她写词用的是草书。

「你这草书写的比刚才那副要好。」宫彦羽说。

「怎么着也不能毁了这幅画嘛。」叶暖说。

墨蹟稍干，叶暖把画拿了起来，认真看了半天，问宫彦羽：「唉，你说，咱们俩合作的这幅画，现在拿出去卖，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吧？」

宫彦羽嗤笑道：「还说不是卖艺！」

「开玩笑的，」叶暖也笑起来，「这画我必须拿回去珍藏。」

「这么开心，说什么呢？」覃凤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苏简。

「这个。」叶暖把手里的画转了个向，「回头给我裱起来，放家里。」

覃凤接过画，认真看了一眼：「你画的？」

叶暖一摊手掌：「他画的。」

「呦吼，」覃凤看了宫彦羽一眼，「小子，看不出挺有能耐啊。」

宫彦羽也是习惯了覃凤的说话风格，不跟她计较。

覃凤又问：「字也是你写的？」

宫彦羽说：「阿暖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