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到，简嘉似乎都能听到窗外下雪的声音。

脑袋在陈泊生手臂上换了好几个姿势。

“睡不着？”

“嗯。有一点。”

“刚才不是还困吗，怎么了。”陈泊生的声音在夜色里很低，音色条件好的不行，很抓耳。

“师哥，扪心自问，谁在第一次之后能睡得着的啊。”简嘉感慨了一句：“也太没心没肺了吧。”

“怎么。回味呢？”

“……”

“看来是我还不够努力。电影里演的不是结束之后倒头就睡吗。”陈泊生调侃他。

“少看点国产电影吧哥，你是太努力了！”简嘉抬头，借着小夜灯看他的脸：“我被你搞得睡不着。”

陈泊生语气变了，问道：“还在疼？”

“抆了药好多了。不是疼的原因。”简嘉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我想看雪。”

“大晚上的。”陈泊生失笑：“非得这么文艺不可？”

“文青病犯了。”简嘉笑嘻嘻的：“拉开窗帘让我看看呗。求求你了男朋友。”

撒娇也是越来越熟练了，这人。

“还以为你要下楼呢。”床头就有窗帘的开关，陈泊生打开了窗帘。

“那不是文青病，那是单纯的有病。”简嘉吐槽了一句。

房间内明亮了不少。

落地窗外果然是大雪。

简嘉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儿，氛围好的很适合谈心，他忽地道：“师哥，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陈泊生思索了一秒，抢答：“爱过，保大，救你？”

简嘉：“……”

“我都这个年纪了。你不会又要问我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吧。”陈大少爷挑眉。

“神经病啊，陈泊生。”简嘉原本酝酿好的情绪都被他搞破防了，笑得砸床。

心里一直压抑的那股沉闷也瞬间消失了。

好神奇。

陈泊生好像是上帝为他调制的特效药。

简嘉重新开口：“我能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吗？”

“想知道？”

“嗯。”

其实从今天记起陈泊生的那一刻起，这个问题就萦绕在他心里了。

感觉要是不搞清楚。

小简同学今晚一定会睁眼到天亮。

“很早。”陈泊生道。

“有多早啊？”简嘉心脏怦怦跳：“……高中吗。”

那时候。

他就喜欢自己吗？

半晌，陈泊生说：“再猜猜。”

简嘉：“？”

简嘉：“？？？”

不对吗？？

陈泊生笑着看他，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