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杰?跟墨染一同离开的那名下人?让他进来。」李修赶忙道,章杰回来,那一定是带来墨染的消息了。自从昨日知道墨染去裴州之后,李修就开始着急。就连杨氏也十分担心。墨染对李姬妾父亲的关心,太莫名其妙了。
「章杰见过国公、见过夫人。」章杰行了个简单的礼,又拿出三封信,「公子让章杰带着三封信回来,这封是给夫人的,这封是给国公,而这封……公子说让国公带去给端太傅。」
李修和杨氏接过信,彼此看完之后,反应更是不同,李修的神情显然比较着急:「夫人,为夫还有事情,先去忙了。」说完,李修匆忙离开。
墨染信中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然后提醒,银州水坝崩裂,朝廷官员都在放假,这个时候李修可以把这个活儿揽下,但是水坝崩裂需要银子和人手,李修在兵部、张氏父亲却是户部尚书,让李修请张尚书一起进宫。再把另外一封信交给端磊。
户部尚书官职非比寻常,李修说明来意的时候,张尚书仅仅思考了一下就答应了。张尚书庶女为李修的侧夫人,虽不至於夸张到一荣俱荣,但李家门庭高,又和端家交好,加上春猎的事情,李家和宇文系已经彻底僵了,加上两家为亲家,自己如果和宇文系走到一起,也是情况尴尬,何况在满京城的人眼中,张家和李家从某种关系来说,也是联系在一起的。
如此想来,张尚书就同意了。
於是,两人一起去了端府。
端磊打开李墨染的信,心中只此一句:左相年老,右相不能独大。
端磊心里一紧。端磊此人学识渊博不假,但有此才华,也有更高的野心,端磊的野心於国家无关,是想看看自己能做到多高。
李墨染的这句话,端磊一看便知。恩师杨世庆年纪大了,等他告老之后,左相的位置势必有人补上。
端磊把信烧了,也没有给李修和张尚书看,便问:「你们找老夫所谓何事?」
李修惊讶,墨染竟然没把这件事告诉太傅?於是把墨染信中提起的事情说了一遍,端磊心里顿时骇浪滔天。李墨染竟然要李修找张尚书和自己去处理水坝崩裂的事情,这无疑是把三人捆在了一起,虽说暂时看不出什么,但……小小年纪,如此心思。转而端磊又觉得骄傲,这才是他的学生。
「走,老夫随你们去。」
八天七夜。
这是李墨染等人赶到银州所花的时间。
上辈子赵元崇银州治水在他们大婚之前,而现在,自己却来了。银州虽然算不上富裕,但土地还算肥沃,而眼下……李墨染此刻所在的地方,就是被水淹没的村边。水流一直没停,又加上冬天气候潮湿,如果水坝不及时阻止,恐怕整个银州都会被淹没。
「按照时间上来说,银州水坝崩裂足有十来天了,为什么这里没看到任何救援的人?」李墨染蹙眉。「银州的官员干嘛去了?」
「这就要去银州的县衙问了,而且从县衙到府尹到刺史,总该有个指挥的人。」吕符回答。
「不,咱们管不了。」李墨染想了想,「咱们就去打听打听,再过几日老师和父亲肯定会到,到时候把咱们打听的告诉他们就是了。」
「少爷如何肯定?就因为少爷送出去的信?」吕符好奇。他从小跟老国公一起长大,跟着老国公从军上战场,私下又是老国公院子里的管家,对老国公忠心耿耿,能力更是不差。
「虽然不敢有十分的把握,但也有八分。」李墨染说的谦虚,实际上他在赌,赌男人的雄心和野心。
李修有、张尚书有、端磊当然也有。
「走,我们沿着水流下去看看。秦浩,你带着元宝去县城打听一下情况。」
「是。」
水坝连着整条银州大河,水坝崩裂,水势凶猛,这次的水灾,对朝廷而言,也是一场考验,而且灾民很多,也要妥善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