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他该的!”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没事——”

她们聊到医生处理好了伤口。

出来时,锺秋那边也做好了检查,依然是没什么问题,不排除是心理因素。

几乎跟之前的检查结果一样。

锺秋安静睡在病床上。

到最后还是镇定剂给了她平静。

锺秋一直睡到了黄昏。

一连几天,她都是睡觉。

连饭都不吃了。

一吃就吐。

像是在潜意识的绝食而死。

只能挂营养液。

几天下来,她瘦得特别可怕。

躺在床上,蒙着被子,那医院被子的颜色是白的,蒙在她头上,像是蒙着一具屍体。

她像是要睡死了。

尚黎急得夜夜失眠,满嘴火疮。

郁嘉言也急得上火。

他除了上火,也等不下去了。

他已经知道面前的人格不是曲染了。

他觉得是面前的人格抢去了曲染的身体。

他一直等待着曲染醒来。

但当听到父母商量着把他送出国,他彻底等不下去了。

他在一个下雨的夜晚冲进了病房。

不等守夜的尚黎反应,就抓起了锺秋的衣领:“你还要霸占这具身体多久?啊?曲染呢?我的染染呢?你把我的染染还给我!”

锺秋在他手下,像是一只濒危的小鸟,喃喃着哭道:“对不起……对不起……她……不会回来了。”

已经七天了。

她睡了七天了。

曲染都没有回来的迹象。

她像小王子一样,真的去流浪了。

她不要她了。

眼泪簌簌落下来。

尚黎拽着郁嘉言,克制着打他的冲动,喝道:“你疯了!快放开她!郁嘉言!”

郁嘉言不放,死死抓住锺秋的肩膀,摇晃着吼道:“你也配这具身体?你瞧你这副可怜样?你赶紧死掉!把曲染还给我!快——”

“砰!”

一拳砸在郁嘉言的脸上。

尽管尚黎克制着力道,但还是把他打倒在地。

郁嘉言倒下来,嘴角没愈合的伤又流出了血。

咸腥感也在唇齿间蔓延开。

他痛得面目狰狞,情绪愈加狂躁:“我说错了吗?你个傻逼!”

他吐出一口血水,指着床上的人,哈哈大笑:“她是个怪物!是个魔鬼!她在糟蹋曲染的身体!我的曲染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她不是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会毁掉曲染的!她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