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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川的神情开始更严肃起来，他问蔡勤：“小车祸时，你是负责为他诊治的主治医生，他醒来后的行为怪异异常，当时你就没怀疑什么？”

蔡勤说：“我能怀疑什么？小二十四小时都是我在监护，再有就是叶淙这小妖精失了魂似的趴在他身边一动都不动。他昏迷的那几天叶淙像得了忆症，睡醒过来就说小醒了，一有机会就和小说话。可是我用仪器检测过好多次，小最好的结果是植物人，而且绝对活不过三个月。可是三天后他竟然奇迹般的醒了，虽然医学上永远存在奇迹，可是这个奇迹，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如果不是因为小的身份，肯定会被载入医疗史册。”

司川托着下巴，又问道：“那你觉得，什么情况下可以发生这种奇迹？”

蔡勤回答说：“只有一种情况。”

“什么情况？”

“换脑。”

司川说：“如果我告诉你，现在小的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人的灵魂，你会怎样想。”

蔡勤终於将眼神从电视萤幕上拉了回来，他摘掉眼镜，沉默了十几秒钟后问道：“叶淙知道这件事吗？”

司川摇头：“根本不可能让他知道，小已经死了，谁都清楚这件事。当时只有他不肯相信小死去的这个事实，执拗的说小什么醒来，结果小真的醒了。他一直说是上天怜悯小才又把他送回到自己身边，其实我觉得是上天怜悯叶淙，所以才会把另外一个和小性格相似的孩子送到他身边来。否则，我不敢想像现在的叶淙会变成什么样。你们应该知道，小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就像女儿一样，我们两兄弟谁也没能像小一样贴着他的心。”

蔡勤继续沉默，伸出一只手来不住着摇着：“不要告诉叶淙，千万不要告诉叶淙。他能接受最好，可是万一他接受不了，对他来说又是另外一重的打击。再说，小看上去比以前更懂事了不是么？只要叶淙健康就好了，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

司川突然同情起蔡勤来了，都二十几年了，他竟然还这么义无所顾的等着？或者说是守护着？司川说：“蔡叔，你这样为叶淙想值得吗？他有林豪，你知道林豪不会让他受半点伤害。过去的事该忘记重新开始，毕竟人生是自己的。”

蔡勤笑了笑：“你不懂，我和叶淙是青梅竹马。人人都以为我们两个会结婚，然后生一堆孩子，是我的风流成性伤害了他，所以他才会彻底失望。如果不是林豪，小淙还不知道会堕落成什么样。当年的林豪，呵呵，说实话，比你们两兄弟帅多了。”

“嗯哼！所以，你是想说你输给林豪输得心服口服么？”

“当然，否则二十几年了我怎么可能一点行动都没有？叶淙跟他在一起很幸福，还给我生了两个那么好玩的朋友，呵呵，我挺知足的。偶尔去夜店消遣一下，跟头牌玩玩一夜情，其实生活还是蛮有乐趣的。你不觉得吗？”显然，他们的话题开始偏离轨道了。

司川轻抿了一口柠檬酒，将酒杯放到桌子上，起身到自己房间拿了一张纸出来。那纸是密密麻麻写满了毛笔字，显然是灵枢废弃的一个药方。他将药方递给蔡勤：“这是小写的，他用来为大哥治S病毒时的所有药材。你可以后一下，当然，你有可能看不懂。我来帮你念一下吧！”

司川重新从蔡勤手里拿过那个药方：“大黄15钱、知母10钱、水牛角15钱、丹皮10钱、赤芍15钱、生地30钱、黄连10钱、黄芩10钱、全瓜蒌30钱、半夏10钱、连翘15钱、白茅根30钱、仙鹤草30钱、三七3钱。这些药是我帮他熬的，但是一不小心，熬糊了……结果喝得司宇拉肚子。不过好在，由於煎糊的药把所有的药效全部发挥出来，所以原计划一天以后才会见效的药只用了半天不到就发挥作用了。所以说……中药的确是个好东西。”

蔡勤问：“你是说，这个外星传播过来的S病毒可以依靠中药来治癒？虽然我一早就得到S病毒已经有一例治癒的消息，可是没想到是小宇。而且，竟然还是小治好的？那……小的身份，是一名郎中？还是古代的郎中？”

司川打了个响指：“不愧是同行，一猜就猜到了。而且，他好像还是个小神医，因为他只有二十岁，还进宫给那时候的老太妃看过病。不过也因为这件事让他丧了命，误打误撞重生到小的身上。这些东西科学无法解释清楚吧？不过就算能解释清楚我也不希望你拿他去做科学实验，否则别怪我不再认你这个叔叔。”

蔡勤何许人也，游离情场的老人了，怎么可能看不出这点端倪？於是，他的眼睛眯了眯，轻轻嘶了一声：“你喜欢小？不对……你应该是喜欢这个小郎中。否则，快二十年了，你对他不闻不问，不可能到现在才开始喜欢他。你想对自己的弟弟下手？吃窝边草？”

显然司川不想接这个话题，於是伸出三根手指表情再次严肃起来：“好了，言归正传，我找你的目的是想让你的医院做临床实验基地。虽然我不怀疑小的能力，但是药品和人类的健康息息相关，必须做好足够的实验。你觉得呢蔡叔？”

蔡勤在考虑，他不是在思考是不是要答应川，而是：“你这样做，小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