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 / 2)

可爱到头掉 故筝 2947 字 2个月前

它们的脑袋扭来扭去,犹豫再三。

最后只有少数的鬼跟了上来。

荆酒酒喃喃道:“如果鬼都这么笨且有秩序,那这地府可太好建了……”

等车抵达白遇淮的别墅,庭一大师已经在外面迎了。那些鬼魂一见了他,还不等大师开口吐露梵音,就先吓得抱头鼠窜、先跑为敬了。

庭一大师看了看白遇淮,心说还是一块儿带回来了,不由心下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跟了些鬼魂回来?”

庭一大师见识过白遇淮的厉害,因而不免觉得奇怪。

归云门的人跟了出来,低声道:“师祖为遏制体内的力量,佩了一个手镯,那些鬼魂自然嗅不清味儿……”

白遇淮出声,打断了归云门人的话,他说:“因为酒酒。”

庭一大师一愣:“那些鬼将小友当做了朝拜的王?”

“嗯。”白遇淮说到这里,脸色就禁不住又沉了下去,“它们会本能地渴求、向往酒酒身上的气息。”

庭一张张嘴,还想说点什么。

白遇淮已经沉声先问:“邪神像呢?”

别说庭一了,归云门人都极少见到白遇淮这般情绪外泄的模样,不由忙道:“师祖,还放在阵法里面呢,师祖请。”

他们跨过了门。

这下荆酒酒才近距离地亲眼见到了古堡邪神的模样,这样一看,更是一模一样了。

如果它能化作人形。

和白遇淮站在一起,大概真的是不太好分辨的。

邪神没有肉躯,它只能发出沉闷的声音:“你们终於见到了。”它的眼珠子转了转,放着红光:“白遇淮,归云门的师祖,浊无……我是你,你也是我。你不能炼化我。他们也炼化不了我。”

白遇淮缓缓走近。

也许是邪神像的眼珠子实在造得太小,也许是它摆的位置太矮了,它没有看清白遇淮脸上的漠然冷意。

也许它看见了,但白遇淮总是这样的姿态,在它眼里,倒也没什么区别……

邪神的眼珠子转动。

它甚至还得意地望了一眼那伪四面佛像。

这东西逃不过炼化的下场。

可它却是浊无的化身。

邪神看向荆酒酒:“你那么喜欢白遇淮。”

前半句话让白遇淮的脸色好看了那么一点。

邪神:“那你也应该喜欢我才对啊。”

这句话,一下就让白遇淮的脸色又沉回去了,甚至变得更加阴冷了。

许三宇:“……”

你这他妈的简直是在雷区疯狂蹦迪啊!

白遇淮垂眸淡淡道:“白凤,先带酒酒带门外去。”

白凤,就是老太太的名字。

老太太哎了一声。

荆酒酒怔了下,跟着白凤走到门外去。

古堡邪神似有所觉,声调一下就变了:“你想做什么?”“你要亲自炼化我?我是你的一部分!我就是你!”“你不问问门外的荆酒酒吗?你要他看着这张相同的脸,被你抹去吗?”

它一口气说了很多话。

白遇淮不为所动,他缓缓脱下了手镯。

远远地,那鬼魂哀嚎的声音,传入了邪神的耳中。

“荆酒酒也是鬼……你不怕失手把他也杀了吗?”说到这句话,邪神的声音已经因为惊怒惶恐而彻底变了调。

“他不是鬼,是神。那帮人偷神像那天,你不是见过了吗?”白遇淮垂眸,淡淡反问。

“那也只是个半个神,……他终究还有一半是鬼!你会杀了他的,你会杀了他……”古堡邪神厉声念叨到这里,突地一顿,随后他不可思议地想起了什么,惊声道:“你把你的体-液分给他了?你们……你们……”

归云门的老光棍们在外面听得面红耳赤。

庭一作揖轻叹:“阿弥陀佛。”

荆酒酒怔了下,蜷了蜷手指,忍不住探头去看。

他的确没有感觉到半分不适……

屋内。

白遇淮唇角这才有了点弧度,他低低应了声:“嗯。”

但很快,他的唇角就又重重压了下去,神色冰冷。

前一天有多欢愉,第二天这个玩意儿显了原形,就有多让人厌恶。

“你杀了我的酒酒。”白遇淮冷漠地将这尊神像提了起来。

看着一样的脸,也没有丝毫的动容和心软。

邪神挤出了咬牙切齿一般的声音:“你也要杀了我?要杀了你自己的一部分?如果荆酒酒不死,他怎么会遇见你?你们一辈子都不可能相逢。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我也只是推动命运的一环!”

“你为什么不敢先问问庭一,这一切究竟是不是浊无早在数千年前,就写下的策划?你能杀了我,可你能杀了浊无吗?你能杀了你自己吗?”

“就算要怪,也该怪荆家的贪欲,这世间的人就是这样!他如果不变成鬼,也许一样要成为肮脏的人……”

邪神的话没有说完。

“嘭”的一声,像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白遇淮修长的手指搭在神像的脖颈处,一用力,将它生生捏碎了。

一股极为强悍的力量,以别墅为中心,骤然荡开。

庭一微微变了脸色,口中连声念起了咒言。

许三宇惊恐抬头。

这片天空笼在了一片金光之中,那光芒压得人背脊弯曲,几乎喘不过气。一时间风云涌动,耳边隐约响起了仿佛是从炼狱传来的惨叫声。

庭一喃喃道:“怪了,白先生究竟是想做什么?”

荆酒酒透过玻璃窗,只能看见白遇淮挺拔的身影,姿态锐利强悍。别的……他连声音都听不清了。

归云门人低声道:“仙人成圣,为什么只是摒弃了浊气?因为系出同源。自己无法杀死自己的浊气。”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师祖的血。”他说。

古堡邪神寄住的雕像碎裂成片。

它化作一股气,四下飞窜,却被白遇淮慢条斯理地抓在了手里,一点点将它撕碎,浸以血。

邪物终究是邪物。

它哀嚎了起来,每一块碎裂的身体,都在挣扎、惨叫,仿佛同时遭受碎屍万段、挫骨扬灰之苦。

“妄图拥有酒酒,嗯?你也配?”白遇淮面无表情地说:“我倒还真想杀了浊无。”

作者有话要说: 满脑子都是酒酒可能不要我了的白哥,打出了一张气疯.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