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一路忽悠瞎编招摇撞骗满嘴跑火车,居然真的混到了宫门口。
宫门略难办一些,朕出来得晚了点,妃嫔宫女的大部队已经都出去了。
幸好朕怀里揣着几件首饰,谎称贵妃的耳环掉了命我回来重取一对,又牺牲色相朝守门小哥抛了几个媚眼,终於勉强混过关。
朕来到古代四个多月,这是第一次走出皇宫大门。
朕看着宫门外八车道的宽阔大街,忽然有一种金丝鸟飞出牢笼重新拥抱广阔天地的矫情赶脚。
朕举起双手,刚想应景地振臂高呼一声「!」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站住。」
朕一听这能让耳朵怀孕的低音炮就知道是谁了。
朕回过头,果然见皇叔从宫门内出来,撇开牵马迎上去的家奴,转向朕走过来。
朕摸了摸自己的脸。
淡定,朕身边的宫女都认不出来,皇叔一共才见过朕几面,肯定也认不出来的。
如果化妆化成这样都能认出来,皇叔肯定不是直男。
皇叔走到朕面前,目光锐利地将朕上下一打量,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所以你到底是直还是弯给个确信行不行啊!
朕觉着这回不能拉褚贵妃挡枪了。
皇叔和褚贵妃大概不熟。
皇叔觉着朕面熟,朕硬说咱俩没见过这是前世的缘分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皇叔肯定不信。
幸好朕反应灵敏:「奴婢是陛下身边的宫女呀,见过陇西王殿下好多次的,只不过殿下从来没注意过奴婢罢了。」
皇叔面色一冷。
朕这几次见皇叔,皇叔要么和颜悦色,要么神采飞扬,分分钟帅朕一脸。
没想到皇叔冷面厉色的模样更有气势,凶也凶得格外英俊。
皇叔唇角勾出一抹冷笑,朕的魂儿都要被他勾走了。
皇叔说:「刚刚还对守卫说是褚贵妃宫里的人,现在就换到陛下身边了?」
朕的魂儿已然被他勾走一半。
朕支支吾吾地说:「朕……真的是陛下身边的人!奴婢名叫青璃,那些话都是陛下教奴婢这么说的,不信殿下可以自己去问陛下呀!」
皇叔大晚上的从宫里出来了,当然不会立即再回去找陛下。
就算回去找陛下,他也找不着陛下。
皇叔问:「有何凭据?」
朕伸手在兜里掏了一阵,掏出来一块鱼形令牌,啪地一声拍在皇叔手里。
皇叔一看脸色更沉了:「这是陛下给你的?」
呃,这块令牌掏大了。
这是朕的御用金令,可以调动整个京城禁军的那种。
朕只好硬着头皮装作不懂的样子,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对呀,陛下给我这个,说只要拿着它就可以自由出入宫门,畅行无阻。」
反正朕是昏君,做出什么荒唐事都很正常,统统推到朕身上就是了。
皇叔看着手里的令牌:「如此重要的东西,怎可交由你一个小小宫女随便带出宫外?速速随孤王回去,当面交还陛下。」
回宫可以,当面交还怎么行,那就穿帮了。
朕挣扎狡辩道:「陛下托付的事还没有办成,奴婢不能回去,否则有辱君命。」
皇叔问:「陛下托付你出宫办什么事?」
朕威武不屈地昂起头:「陛下吩咐此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奴婢发过毒誓绝对不会说的,否则就天打雷劈。」
朕说的都是真话啊,青璃确实这么说过。
皇叔向朕逼近一步,居高临下气势迫人:「陛下把御用金令交给一个宫女,让你谎称褚贵妃宫人,独自出宫去办一件谁都不能透露的事情。孤王倒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任务,需要用如此周折诡异的方式去办的?」
对啊,这得是什么样的任务呢?
朕也编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