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的手透着寒冷,脸色也不太好,看起来就不是快要好的样子。
「真的不用,已经请过大夫了,只说好生调养就行。」阿九轻轻笑了笑,嘴角却是露出一丝嘲讽。
她的月事刚超过十天,王妃就请来了大夫,查不出毛病,却开了好几副方子,她还真不敢乱吃。
「天色不早了,赵姬妹妹恐怕都等急了,王爷还是快去吧!」阿九好容易将身子挪出来,身上早已弄得冷汗涔涔,身下也是汹涌而至,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斐姬是小产大出血致死,难道她时阿九要来月事大出血致死?
「本王放心不下你,今晚就不去赵姬那里了。」王爷担忧地看着她痛苦的神情,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
阿九现在的模样弱不禁风,王爷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
「这怎么行,赵姬妹妹好容易才盼到您去,妾身可不能挡路。」阿九咽了咽干哑的嗓子,却是努力将话说完整。
「您要是实在不放心,就把玉石留下。若是有什么事情,妾身也好派他传个话。」阿九断断续续地说完,她的肚子里就跟有人用刀子在里面翻搅一样的疼痛。
她在家做姑娘时,月事还是挺准的。但是自从进了王府,就越发的难以控制。特别是这个月,床单和衣裳都不知弄脏几套了,而且还让她痛得死去活来。
「也好,那本王就先走了。」王爷亲自将阿九扶着躺下,拍了拍她的头就转身出去了。
外面传来王爷叮嘱玉石的声音,转而才逐渐恢复平静。阿九两耳轰鸣,眼前也渐渐发黑,她攥紧了一旁的锦被,暗暗咬了咬牙。
「主子,来,喝口热茶。」花聆倒了杯热茶过来,连忙递到她的嘴边,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
都这么久了,阿九的月事一直没过去,王爷来看了好几趟,却也不能留宿。而且主子这么痛苦,她看着心里也难受。
「主子,玉石方才说了,您再忍一晚。明个儿就找人进来。」玉叶也是匆匆跑进来,趴在床边轻声说道。
阿九用贝齿死死地咬住下唇,才让自己没有呻吟出声。慢慢地点了点头,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却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这一夜,三个丫头轮流换班守在床边,阿九一时痛得呻吟出声,一时稍微缓解又昏昏沉沉地睡着。
直到卯时,红鲤才带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走了进来,脸上的神色十分紧张。
「还好今日我干娘当值,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进来。」红鲤轻声说着,脸上已是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早先几日,阿九就已经让玉石找大夫进来,直到昨日才挑好了,又细细地谋划了一次。卯时众人还没起,只有这时候,王妃那边才盯得松些。
「奴婢是善药堂医女。」那个医女看起来很年轻,低眉顺目的。
花聆连忙引她到阿九的床边,阿九朦朦胧胧中感到手腕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诊断了片刻,医女就坐到桌前开始写方子。
「医女,我家主子可好?」花聆小心翼翼地走到她的面前,轻声问道。
那医女写好了一张药方,眉头紧蹙。
「恒姬脉象虚浮,我也不敢妄下断言,这里有驱寒止血的方子。还有,这香炉里的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你家主子还想有孕的话,最好扔了这东西。」那医女将方子递到花聆的手中,慢慢地走到香炉前,一股淡淡的香味窜了过来。
阿九朦胧中只听到了这句话,心里却是徒然一惊,手中也沁满了冷汗。
「这里面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阿九咬着贝齿,阴冷地问了一句,语气去带着娇喘。
医女这才转过身,看着躺在床上的阿九,轻叹了一口气。
「其实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这香里加了麝香,长时间接触甚至会导致女子终生不孕。我跟先生学的就是这些,若是身边有个把稍懂医理的,也不会被弄成这样。月事这样大出血,能有几条命。」那个医女念念叨叨的,倒是说了不少。
善药堂在这些深宅大院中是极其有名的,除了大夫之外,还专门培养医女,特地为了女子保胎受孕等设置的。
「倒是我多话了,您最近还是好生调理。若下次的月事还是这样的状况,恐怕以后很难有孕了。」医女似乎猛然反应过来,这里不比一般后院。
王府给的钱多,没命的概率自然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