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姬,本妃怕冤枉了你,特地派立秋去芙蓉院搜查。立秋,你快把搜查的结果如实禀告。」王箬芝忍耐住心底的那股雀跃,沉稳着声音。
立秋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王妃,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得意之处。
「回禀王妃,奴婢带着几个丫头,将芙蓉院上下全部搜了个遍,并无红花。但是东厢的茶壶里,还剩下半壶夹杂着红花的茶水。」立秋恭谨地回答,眼神示意身边的一个丫头端着茶壶上前。
入夏将茶壶接了过去,放到了王妃的手边。
王箬芝的脸色一阵僵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转而怔怔地看着阿九,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阿九心底一跳,明白王箬芝前去搜查,定是期望能找出红花,那样就能人赃并获。不过好像没有达到她要效果,阿九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气氛有些僵持,没有证物就无法直接判下阿九的罪责,但是斐姬的死总得有人承担。
「姐姐,斐姬妹妹还未发丧,您还是早日定夺。」阿九出言提醒,斐姬死了却没人去收屍,相反王府两位最尊贵的女人,却在这里激烈地要定她时阿九的罪责。
「本妃也有难处,还望妹妹见谅。来人啊,把恒姬关进柴房,等候发落。」王箬芝回过神来,目光里透着些许阴狠,高声传唤,立马门外走进了两个婆子。
阿九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上位的人,提起裙摆转身默默地离开。
她知道王箬芝这次算是谋划了很久,行动几乎是快狠准,打得她措手不及。
想来玉叶已经被王箬芝给收买了,而秀儿肯定是不从,最终没有逃过死亡。
为除掉她时阿九,王妃还真是处心积虑,让这么多人陪葬。阿九淡淡地勾起了一抹冷笑,心底渐渐变凉。
柴房在王府的西北角,跟着婆子步行,渐渐远离了奢华的殿宇阁楼,脚下的小径变得泥泞而狭窄。
阿九看着眼前渐渐萧索的景物,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前世嫁入王府五年后,才进了柴房受死,没想到这一世她竟然这么早,就故地重游了。
「动作快点儿,马上到了,王妃那里还等着回话。」其中一个婆子粗声粗气地说道,边说还边动手动脚地推了阿九一把,显然已经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往日得宠的恒姬,一朝失落也只不过是个任人欺压的弱女子。
「柴房里阴暗潮湿,夜里定是极冷的,不知婆子是不是可以行个方便,替阿九拿条锦被来?这簪子就当给你们换口酒喝。」阿九笑了笑,也不甚在意她们的无礼。
不是她娇气,而是前世在柴房里,对柴房的寒冷可谓知之甚深。这一世虽没有确凿证据,但是估计她得在柴房里待个几日,直到那些想要置她於死地的人,找出新的证物。
她从头上拔下一只玉簪,递给一旁的婆子,整体莹白通透,一看就是上等玉器。
两个婆子互相看了看,又瞧了瞧手里的玉簪,连忙往怀里塞。
「好说好说,待会儿就给恒姬送一条。」立马婆子们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意,那些细细密密的皱纹都挤成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