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轮也分头等舱和普通舱,他们这些小虾米,吃自助餐全靠勤快,这一层排烧烤的队伍已经在甲板上转了个弯儿,空气里飘着香料、肉类和海鲜的香气,欢快的音乐敲击着骨膜。
一切都太真实了,虽然不愿意承认,也不明白原,但他好像确实……重生了。
“江礼?你没事吧?”吴淘晃了晃他手里的烤串,把没开的香槟夹在腋下,腾出一只手,手背摸上江礼的额头,“卧槽,这么烫!你发烧了?”
药劲儿还没过,也就是被海风吹了一个下午,江礼才能维持清醒。现在他就坡下驴,嗯一声,说:“是有点不舒服,吴哥,我可能感冒了。”
借着灯光,可以看到江礼白皙的脸颊上正晕着不正常的红,显得他的话非常可信,吴淘连忙说:“那别在这儿吹风了,赶紧回去休息!我带了感冒药,你回房间直接拿。”
“我也带了,”江礼撒谎道,“我难受,晚饭就不吃了。”
“去吧去吧,好好休息,我帮你跟刘主管说一声。”
“谢谢吴哥。”
江礼离开热闹的甲板,却没回自己的船舱,而是转了个弯,潜入了头等舱区域。——如果真是重生,那岂不是意味着,女儿没了!
他现在还没怀上江朵朵呢!
江礼无法接受失去小棉袄的可能性,小朋友会用肥噜噜的小脸蛋贴他的脸,会软绵绵地叫“爸爸”;会在放学时,看到他就兴奋地眉开眼笑,迈着小短腿啪叽啪叽冲过去抱住他;会奶声奶气地画饼,说长大之后给爸爸买迈巴赫,在他跟别的大爷下棋吵架时,为他撑腰,让他成为小区最闪亮的老头;会亲手给他做贺卡,会在四岁生日时许愿,说希望永远跟爸爸在一起……
江礼急得眼眶都湿了。
不行,说什么也要再怀上朵朵!
头等舱安静得多,二层甲板上是另一番觥筹交错,全是几家公司董事长、CEO级别的大佬,好在这艘游轮被他们包下了,上面全是“自己人”,不少住在普通舱的员工,偶尔也需要上来跟老板们汇报工作,所以江礼上楼时,并没人拦着。
江礼按着记忆,一间间地找霍慕东的房间,他有些担心霍慕东这会儿人在酒会,让他扑个空,也怕万一被人撞见他这蹑手蹑脚的样子,被发现端倪,给赶下去。
好在白天出舱门时,他扶着门比了个胜利手势,所以依稀记得房间号,大约是走得太快,激发了药力,又或许是想到即将发生的事,心中紧张,江礼又感觉到燥热,他鬼鬼祟祟地趴窗户往里看,房间里很黑,床上依稀可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有些难耐地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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