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误会
「咦?你对珩哥这么感兴趣啊?」楚弈修贼兮兮地伸长脖子, 一脸八卦:「不过也是, 珩哥这种金发碧眼,还符合华国人审美的混血儿, 在学校里那真是全属性妹子绝杀啊!」
温凉睨了他一眼, 楚弈修这人说话就只会满嘴跑火车,她转头看向魏远:「小黑?」
正低头吃肉的魏远一脸苦逼的抬起头,「你让修子说吧,他废话多,还能一心二用。不像我, 一吃饭脑子里根本装不下别的。」
温凉:「…………」饭桶一般的少年。
楚弈修:「温小凉啊,你可别嫌弃了。你去学校问问,多少人等着我给他们说话听,我都不带理的, 就你还不满意?」
温凉:「那我可真荣幸。」
楚弈修:「那必须。」
楚弈修:「好了好了,咱们言归正传。像珩哥这种莫名其妙回国上个学, 上学还不好好上的人, 确实挺让人好奇的是吧?」
温凉不点头也不摇头, 态度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看他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楚弈修完全不怕温凉那不冷不热的态度, 毕竟能抵挡得住司珩的毒舌和冷漠,他也算是修炼成精的人了。
喝了一口甜酒, 楚弈修嘿嘿笑了两声:「想知道珩哥为什么回国这个事情,那就要从我们小时候说起了。」
温凉好奇:「你们从小就认识?」
「不,不, 不。」楚弈修伸出食指,神秘兮兮地摇了摇:「我跟魏远是发小,穿开裆裤长大的革命友谊。我爸和他爸原来是体制内搞科研的,特牛逼的那种,我小时候一度以为我爸是跟外星人打交道的。」
温凉:「…………」
魏远吞下一口肉,翻了个白眼:「扯远了。」
楚弈修:「哦哦,咱们往回扯。我俩小时候是那种天才儿童你知道吧?3岁会走路,5岁会跑步的那种……」
「你吃饭吧,突然不想听了。」温凉掀了掀眼皮,低头挑了一小片鸡胸肉,送到蹲在一旁的翡翠碗里。
楚弈修:「…………你别啊,我就开个玩笑嘛!艾玛,其实是这样的,我跟小黑是电脑发烧友,六七岁就开始玩啊,瞎捣鼓,十二岁的时候吧,我俩就去黑客论坛你知道吧?然后就在那里认识了珩哥。」
温凉:「…………很新颖的相遇。」
楚弈修:「哎,你别不信啊。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当时以为对面都是外国人,就用中文国骂了几句。结果尼玛就碰上了会中文的珩哥,还尼玛技术比我们好,直接黑了我们俩的电脑。」
之后的事情就很老套了,大概就是少年人之间的不打不相识到惺惺相惜,三个人年龄相同,爱好也相同,虽然性格脾气各有不同,但是有司珩作为主导,反倒形成了一个铁三角。
楚弈修:「我们三个当年那真是牛批的不行,后来珩哥开始有了别的想法,比如做程序啊,软件应用啊。今年年初刚推出的一款新端游,其中动态反射引擎那一块就是我们做的核心内容,这游戏现在可火了。」
温凉:「所以,司珩是过来找你们一起做程序什么的?」
楚弈修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是因为他去年跟他家老爷子大吵了一架,爷孙俩闹掰,珩哥就离家出走打了个飞的过来找我们,顺便跟我们两个一起在华荣实验念书。」
温凉:「那你们这次去波士顿是准备?」
楚弈修:「一起跟珩哥创业,顺便去MIT读个大学呗。」
可真是随便,你给我随便考个MIT看看!!!!
楚弈修:「说了这么多,你要不要听听珩哥的其他事情啊?」
温凉涮着肥牛的动作一顿,歪着脑袋,透过热气腾腾的火锅看向楚弈修,眼眸轻闪了几下,随意应道:「好啊。」
楚弈修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葡萄甜酒,伸手一拍桌子,表情顿时变得苦兮兮地:「珩哥呢,其实身世非常的凄惨。自幼丧父,母亲又从小不在他身边,他爷爷呢,虽然很疼爱他,但是你知道的,英国老头那真是刻板的不行。所以啊,珩哥能在这种情况下活下来,并且没有长歪,真的是太难能可贵了。」
「珩哥的妈妈是司家的三女儿,现在是云海市司氏地产的CEO,珩哥出生没多久,他妈就回国了,把珩哥一个人留在他爷爷那里。你想想,缺少母爱的孩子多可怜啊!!」
温凉轻抿了一口自己酿的葡萄酒,眸光不自觉颤了几下,出声岔开话题:「对了,你们过去那边会不会吃不惯?前阵子我腌了不少辣泡菜,反正我也不吃辣,要不你们明天抽空先寄去司珩那里?」
一直没说话的魏远,突然抬起头,大手拍了一把桌子,两眼晶亮,「好啊!!!还有你这个葡萄酒也不错,上次那个白枇杷酒也很好喝!!!!」
温凉:「…………」得寸进尺。
一顿践行饭一直吃到晚上十点,温凉难得没赶人,就是后来这两人酒还是喝多了些,送回云阁8号后,温凉才回家收拾一片狼借的桌子。
她站在洗碗槽前刷着锅,思绪不自觉飘远。
楚弈修说的那些看似玩笑的话,听在她耳中,却有着不一样的感受。
同样是没有父亲的童年,司珩少的不止是父爱,还有一个远在大洋彼岸的母亲和一个刻板固执的爷爷。
和司珩相比,她的生活明显要幸福的多。
有一个温柔善良,又不霸道的母亲,还有一个亦师亦友,为自己的人生引路的外公。
明明自己拥有的比司珩更多,上一世跟他的差距却如此之大,大概有些人天生就拥有一颗成功者的心。
温凉摇头苦笑。
在外人眼里,司珩是个极其冷漠的人,如果你不跟他接触,他可以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谁都无法进入其中。
而且他霸道,傲慢,说话做事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只要他觉得可以,彷佛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为他让道。
可真当她接触他,认识他之后,司珩在他们这些朋友面前也只是个普通少年。
他的冷漠是过分独立后的不善表达,或者说羞於表达,很难想像,这样一个人他其实很容易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