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房间本来就拥挤,现在简直乱了套。乔治的眉毛已经长的到了地上,赫敏因为踩到了那个眉毛狠狠地滑了一跤还撞到了正准备用一个蝙蝠精咒的金妮,带着乔治一起他们三个摔成一团,然后在他们刚才站的地方完全炸开了——
这一下可真够响的,至少绝对够惊动下面的大人们。家具被炸得木渣漫天,古老的吊顶在房顶危险地摇晃着,里面的光亮忽明忽暗,到了最后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攻击谁,斯科皮甚至只来得及给德拉科用上俩个治愈咒愈合他被炸碎的玻璃割破的皮肤,而就好像觉得这还不够乱似的——
罗恩韦斯莱不顾自己满身因为蜇人咒而长满了可怕的脓包,他就像一个彻底疯了的英雄,单脚踩在沙发上,用他可能这辈子都没有过的雄壮声音说——
“我决定追求他!格雷特!和我签订契约!我们是最棒的灵魂伴侣。”
“罗恩!上帝啊,闭嘴!”
“该闭嘴的是你!哈利!——Silencio(无声无息)!”
“该死的,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哈利,你没事吧!”
赫敏难以置信地咆哮着从地上面爬起来冲上格兰芬多救世主,而现在他的眼镜早已进被撞飞了,他整个人倒在地上,嘴就像一只脱水的金鱼一张一合地——从口型可以看出,他绝对是在愤怒地诅咒罗恩的愚蠢。
“灵魂伴侣?别痴心妄想了,韦斯莱。”德拉科冷笑一声,那样子简直像是刚从地狱爬回来似的,他高高举起魔杖,念出了一个所有人从来没有听过的咒语——
“Bubonia!”——
“不不不不,马尔福!你不能就在这儿用黑魔法!”被解除了噤声咒的哈利跳起来,急急忙忙地自己周围的人扔了个护身咒——然而他却够不到罗恩,他太兴奋了,一直在蹦蹦跳跳——他或许以为自己是一个在战地里的士兵,而面前的沙发就是他最好的堡垒。
罗恩被那个咒语结结实实地集中了,墨绿色的汁液喷洒了他一身,每一寸被碰到的地方都出现了可怕的肿块,罗恩开始剧烈地咳嗽,就好像要把他的肺都咳出来似的,到了最后,他甚至拿不稳自己的魔杖,魔杖掉落在地滚到了柜子底下,而罗恩整个人只能靠扶着沙发才能支撑着自己,他还在猛烈的咳嗽——
这个样子足以吓坏所有人。
“这就够了!你会要了他的命,德拉科!”
斯科皮厉声阻止,而他恰巧成了第一个打破沉默的人。
“没人能挑衅我。”德拉科甩开斯科皮的手,环视周围所有人一圈,最后他目光一顿,目不转睛地盯着罗恩,冷漠地说,“这只是一个警告,韦斯莱。”
在罗恩吐出第一口鲜血的时候,赫敏发出了一声清晰的抽泣,她试图使用魔咒停止咒语,但是很快她就发现那没用,她握着魔杖的手在颤抖,无力地使用一个又一个的治疗咒语——屋子里的斗乱终於停了下来——也就是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听见了门外响起了大人们上楼发出的乱七八糟的脚步声。
“你会惹麻烦的,停止它。”斯科皮皱起眉,他站在德拉科的身后,举起魔杖快速地冲着罗恩的方向点了点,淡蓝色的光芒从他魔杖尖端射出,立刻笼罩了罗恩,现在,红发格兰芬多看上去好了一些,至少他不再吐血了,身上的脓疮也不再流出恶臭难闻的液体。
“这太过分了。”乔治皱起眉,“我想你可能应该立刻停止这个咒语,马尔福,一个黑魔法——”
“弗雷德说的没错,马尔福,停止这个!”哈利在弗雷德的搀扶下站起来,“凤凰社的人不会高兴看到你用黑魔法的。”
德拉科这一次压根没有给哈利哪怕一个余光。
“别妄想命令我,波特。”他懒洋洋地转头看向身后的三年级斯莱特林,后者这一次勇敢地对视上了那双银灰色的瞳眸,摇了摇头,斯科皮微微皱起眉。
“好了,行。别皱眉,梅林的胡子,你真该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这表情有多讨人厌。”德拉科显得有些厌恶地说着拧回头,他举起魔杖,不急不慢地念了一串复杂而拗口的咒语,在最后一个字母从他轻启的薄唇中念出时,罗恩终於停止了剧烈的咳嗽,而奇迹般地,他身上的脓疮也开始愈合。
这时候,房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黑魔法的痕迹熏得我睁不开眼。”
嘶嘶地嘲讽伴随着第一个进屋的大人而来。西弗勒斯斯内普踏进屋子里,身上穿着他一贯的黑色长袍,他的手相互握着放在身前,飞快地扫视了房中一圈,挑起眉,淡定地评价:“看来这里刚刚结束一场第三次巫师界最伟大的战役。”
“……这儿发生什么了——我的老天爷,哈利,哈利?!你没事吧?”西里斯紧张的声音在斯莱特林院长的身后响起,紧接着,他从斯内普肩后探出了一个头,在看清了屋子里时惊呼,“天呐,罗恩,你看上去太糟糕了,这是一个过敏咒,你被一个过敏咒语击中了是吗?”
“非常遗憾,蠢狗,真相恐怕更加糟糕。”斯内普狠狠地关上门,“你们该庆幸你们的父母在会议室里,混球们,而幸运的是那里是完全封闭的。”他扫视了房中一圈,随即发现所有的格兰芬多都紧张地盯着他,魔药教授露出了一个不怎么开心的笑容,“别盯着我看,现在我不能给你们扣分——这真是,非常,非常遗憾。”
他转向德拉科:“我会通知你父亲,你提前离开马尔福庄园的宴会只是为了赶过来在十二点时为你的小朋友施上一个瘟疫咒以示庆祝。”
一个瘟疫咒。
房间中明白瘟疫咒具体含义的人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而赫敏格兰杰显得尤为震惊,她双手捂着嘴,深褐色的双眸中此时此刻写满了后怕与恐惧。
“一个……什么?”沙发上传来罗恩虚弱的疑问,现在,他看上去终於醒了酒,虽然还是迷迷糊糊地,但是似乎终於从一个不会思考的傻瓜变成了正常人。
“瘟疫咒?”西里斯就像一只炸毛的狗似的跳了起来,“你居然用了一个瘟疫咒——对你的同学用瘟疫咒——好啊,我倒是要听听你母亲是怎么评价这个的,你这个恶毒危险的小子——”
“安静点儿,蠢狗。”斯内普三两步上前,迅速翻看了罗恩的眼皮,然后又像是碰了什么有毒物品似的飞快而厌恶地缩回了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对他的教子说:“你应该祈祷你及时停止了这个咒语,德拉科。让我猜猜,全身恶臭流脓,我似乎还听见了肺部苟延残喘的声音——一个完完整整的黑死病毒咒语,是吗?”
德拉科耸耸肩,尽管他知道正背对着他的教父看不见。
斯科皮皱眉,从他后面踹了他一脚。
“我想,是的。教授。”斯莱特林王子这才懒洋洋地开口。
“公正地评价,非常恶劣。如果这是在霍格沃茨,我恐怕不得不进行我进霍格沃茨以来第一次给斯莱特林的扣分。”斯内普皱起眉,“我很惊讶卢修斯会允许你在正式成年之前就翻阅马尔福家族书库的禁区。”
“我父亲并不允许,小时候自己溜进去时看见的。”德拉科喷了喷鼻腔音,“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使用这个咒语。”
“什么——你脑子进水啦?一个莫名其妙的咒语就敢对着人用!”斯科皮在他身后提高声音责备。
“我敢使用只是因为停止咒语的方法一字不落地刻在我脑子里了,男孩。”铂金贵族皱起眉,“别冲我嚷嚷,我们还有账要算呢,你最好蹭着现在准备准备好,免得一会哭天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