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是!斯内普教授!探视时间结束!”庞弗雷女士从来没有这么赞同过魔药教授的话,他们平时在魔药的使用上总有些这样那样的小纠纷,而此时,她觉得魔药教授说得再有理不过,於是她变得格外理直气壮地高声吆喝,“他需要得到休息!周四,周四我就能把一个完整的马尔福先生还给你们——帕金森小姐,请不要再哭了!”
“周四?”德拉科猛地抬起头,“不!今天下午我还有一节魔药课!”
“我感动得快要流泪了,马尔福先生。”斯内普教授露出一抹假笑,嘶嘶地说。
“晚餐过后,我会给你送来笔记。以后,直到你出院,每天都会。”潘西抽泣着说,现在她还没办法完全停下哭泣。
“你最好记得漂亮点儿,潘西。”腹部忽然传来的撕裂般的阵痛仿佛提了个醒让德拉科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他挑剔地看了她一眼,看上去勉强接受了这个建议,“不然我就会选择布雷斯的。”
扎比尼很诚实地在一旁补充:“我从来不抄笔记,德拉科。”
“我还没死,扎比尼先生。”斯内普教授黑着脸加入谈话,“而你就在我面前,坦白你上课从来不屑於我的笔记,为了你的愚蠢,斯莱特林扣5分。下周周末之前我要在办公桌上看到一到二年级所有课程的笔记,扎比尼先生,不然等待你的将会是一个学期的劳动紧闭。”
扎比尼:“…………………………”
“噢。”德拉科同情地看着他,尽管并不真诚。
“你故意的。”扎比尼郁卒地责备。
“是的,我是故意的。”德拉科愉快地承认,银灰色双眸里闪着恶劣的笑意,“我说过,你会为保护神奇动物课上的袖手旁观付出代价,一个马尔福从不食言。”
“这没什么,但你得把你以前的笔记借我用用,书呆子。”
“为了你这个称呼,我拒绝。”
“我只是阐述了一个事实。”
“哦,我也要向你阐述一个事实,布雷斯。那就是这个学期才刚刚开始一天,整整一个学期的劳动紧闭,你将有机会抆掉院长办公室每一个角落的灰尘。”
斯内普教授动了动,油腻的两缕头发在他眼前晃了晃,看起来是他稍稍往前倾了倾身子。他的声音如同丝绸一般并拖长了腔调:“真动心,我都迫不及待了。”
扎比尼露出一抹假笑:“我会在这个星期周末之前把笔记送到你的桌子上,教授。甚至不用等到下个星期。”
“最好是。”德拉科拽了拽雪白的被子到自己的下巴,他优雅地打了个呵欠,蔫蔫地说,“现在,我想要得睡觉了,你们知道,强效止血剂的副作用。”
“那好,德拉科。晚餐时间我们再来看你。”潘西不舍地说。
德拉科不耐烦地点了点头,目光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一直一言不发的斯科皮身上,“跟着布雷斯,别乱跑。”他挑起淡色的眉,强调。
斯科皮乖乖地点点头。斯内普在旁边发出一声鼻腔音,看起来很满意现在这种情况。
“斯莱特林的小规矩总是显得很温馨。”邓布利多校长慈爱地说。
“即使它是因为并不怎么温馨的大环境下而产生的。”斯内普冷笑了下,“失陪,我得去准备下一节课的内容了。”说完,他率先离开了医疗翼。以他为开头,最后是潘西,斯科皮和扎比尼,医疗翼终於从最开始的里三层外三层满满的人变成只剩下德拉科一个,他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在喝过一瓶体力恢复剂后,翻身安然入睡。
斯科皮也觉得疲惫不堪。
当天下午三年级的魔药课他压根就没去,而是选择在宿舍里睡了个昏天暗地——反正马尔福也不在,扎比尼不能老看着他,他还得负责照顾阿斯托利亚呢不是吗。
没有德拉科在身边,日子意外过得飞快,在这些日子里,罗恩·韦斯莱似乎转了性子,不再围着他时时刻刻准备找点儿他要害人的证据,相反的,这个三年级的格兰芬多一看见他,就会选择冰冷的无视。
不过斯科皮不在乎。
但是美好的一切在周四恢复了狰狞的原状。
……准确的来说,是德拉科·马尔福在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两节魔药课上到一半,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室之后。
“他以为他是谁,战场上九死一生的英雄?”罗恩压低了声音嘲讽道。
“哦,斯内普甚至没扣他的分儿,他冲到了不是吗!”哈利忿恨不平地嘶嘶咆哮。
“闭嘴,男孩们。”赫敏袖子高高捞起,只从德拉科受伤事件之后,她就基本不怎么参与对於斯莱特林的语言攻击行动了,“把雏菊的根递给我——不是那个,左边那瓶——哦,谢谢,哈利。”她尖着嗓子说。
哈利挑起眉望着她。
赫敏无畏地迎接了他的目光,然后转身,开始用嘴角示意纳威怎么样才能把他的雏菊根切得不那么难看。
……
“你的根看上去不太一样,韦斯莱。”刚好在他们后面那桌,将救世主三人组的对话听了个大概的斯科皮耸耸肩,懒洋洋的说。
“这又关你什么事儿!小毒蛇?”罗恩看上去瞬间被点燃了怒火。
“这将会让你炸掉自己的坩埚,愚蠢的鼹鼠——这是清单,去那边柜子拿材料,小腮囊草。”刚跟扎比尼换了个位置的德拉科将书往桌子上一扔,站到斯科皮身边。他挑起眉挑衅地望向罗恩,同时不忘得意洋洋地吩咐斯科皮去做事。
斯科皮一言不发地点点头,转身向教室前面的魔药材料储物柜走去。
“……你看上去快爆炸了,伙计。”哈利小声地提醒罗恩,而他的身边,赫敏发出一声响亮尖锐的冷笑,可怜的纳威·隆巴顿被吓得手一抖,切到了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