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就是晔王的转世」宴山白说。
转世……
纵然已经毫无障碍的接受了「鬼神」一说,但是初听「转世」林危阕还是有有些反应不上来。自己竟然是晔王的转世!而晔王正是上一世害死宴山白的人……
「对不起」林危阕再次拥抱住了宴山白,这次他浑身都在颤抖。
宴山白轻轻的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好了好了,哪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况且都过去了。你若是接受不了这些,便权当我刚才事在疯言疯语罢了。」此时的林危阕表现的就像一个小孩一样,或者说就算在他真正的孩童时代,都未曾露出过如此脆弱的神情。
「我该怎么做?」林危阕问。
「成为大虞的王……」宴山白如此说道。
「好」他向来说道做到。
此时正值初春时节,一阵带着花香的微风透过窗,吹进了破败的屋内。不知是不是被花香迷醉,林危阕竟然轻轻的捧起了宴山白的脸颊,然后底下头缓缓的吻了上去。
凉凉的,好似一块寒玉。
宴山白浑身一震,一股酥麻之意由嘴唇传遍了全身。林危阕将嘴贴上去之后便不知该怎么做了,宴山白实在忍不住笑了笑,然后他轻轻的张开嘴,将那片薄唇轻轻的含了进去。
……
五年前,杉王叫来大虞最厉害道士在此做法除邪。宴山白只得祭出陪伴自己多年的乌木骨伞,用以抵挡。这把伞是极阴之木制成的,也是他当皇子时偶然得来的。原本是用来遮挡阳光之物,这么多年下来伞也生出了几丝灵气。自从他变成鬼魂之体后,活动的范围便只剩下了当初身死之地——惜菩宫。而哪怕是在惜菩宫内,若想白天活动的话也只能撑着这把伞。
在一年之中,唯有阳气最少的冬至之日,宴山白才可以在皇宫别处游荡。所以他向来十分宝贝那一天,哪怕本身不是个爱热闹的人,宴山白到那一天都会忍不住去人多处走走,故而那年与杉王相遇便是在冬至大宴之上。
且说后来,因为与林危阕朝夕相处的缘故,宴山白也逐渐吸收了些他的能量。最后直到林危阕被接惜菩宫之时,宴山白已经可以在皇宫别处自由行走了。
但是现在没有了那把伞,宴山白白天不但必须待在室内,且行动也得小心又小心。若是一不留神被阳光照到,那么小则精神不济,大则灵魂受损。虽然他已经十分注意了,但是灵魂还是不免受到了一定的损伤。知道这件事后,林危阕便又请来高人,在惜菩宫内做法借外力为他凝魂。
林危阕做这事,自然是瞒不住杉王的。虽然如今杉王的势力已不如往昔,但是宫中依旧布满了他的眼线。林危阕叫人做法一事很快就传到了杉王耳中,而因此事林危阕也被人在朝堂上参了几本。
但是谁知后来,林危阕竟然借此牵出来先皇与先皇后之死一事,并以此大做文章。就如蔺太妃当年所说,他两的死与杉王脱不了干系。直到最后,虽然没有将整件事情彻底查出,但是在此期间多轮博弈下来,杉王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且一个「乱臣贼子」的帽子,也已经半扣在了他的头上。
杉王后来曾想,自己这辈子做过最差的决定,可能就是将林危阕从惜菩宫内接出。与他曾经以为的傀儡皇子不同,林危阕不但精通兵法,且同样擅长权谋之术。原本想趁他回朝再收兵权,可是没有想到竟然被他给摆了一道。
那日与宴山白许下承诺之后,林危阕便不再克制。一时间,原本已经达到了一个诡异平衡点的朝堂再度风起云涌。只不过这回,这场大戏的主角由杉王,换成了大虞年强的定国将军——林危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