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一样的?」宴山白问他。
掌门没有正面回答的问题,反而问「你和那位神君非常熟吗?」
「还算可以吧」宴山白回道,他的表情看起来非常淡定,但是百爻看到了他这样子却不淡定了。他叹了一口气直接说:「门里人最近都说你和那位神君走得非常近,你也知道,这里虽然是修道之处,但是人们的思想却没有凡人想象的那样单纯,修界也少有什么清心寡慾之人。有些难听的话开始在他们口中传开了,作为你的师兄,我当然不愿意你受一点委屈,所以我才来这样问你。」
百爻难得这么真诚的说:「你虽然是个天才,而且现在的实力也非常强大,到底和哪位神君比不了。单单是年岁事故而言他就长你很多,所以还是能躲就躲吧……若是师弟想找一位道侣的话,师兄便可以为你参谋参谋。」他拍了拍宴山白的肩膀「这世上有多少修士啊?」
宴山白知道师兄是在担心自己,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为了自己着想的。但是他看着这一脸真诚的师兄,实在是不好意思告诉他,他话里那个神君其实现在就在这座峰内。而且说不定,危阙已经听到了百爻刚才说的话。
正当宴山白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提醒提醒的时候,只见正前方的云雾中有人凌空踏云而来。一身墨色衣衫衬着素白的云朵,就像是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端是风流潇洒还有着一股说不出的神秘意味。
看到这人,掌门的脸突然都变得白了起来。
百爻站起来,刚想解释解释,但仔细一想……自己着实是解释不清的。
宴山白过去朝危阙点了点头,说:「你来了」
其实近几日那危阙住在这座峰上的事情也只有宴山白一人知道,就连那两个小徒弟都对此毫无感知。
这几天宴龄棋已经被人科普过了,他已彻底明白眼前这男人的身份以及在整个修界的地位。再一想起自己前些时间做的那些无理的事情,便整个人都不好了。於是,与掌门一样,宴龄棋看到危阙以以后脸也变得白了起来。
宴龄棋撒腿就想跑,全然忘记了自己还在剑上。这下又站都站不稳了,还是宴山白伸手就将他再次救了下来。而另外一个少年则神色晦暗地站在一旁,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来他究竟是在想什么。末了,他终於从剑上轻轻的跳了下来,有点不情愿的行礼道:「神君」
「嗯」危阙淡淡的给他打个招呼。
这边神君大人又装作没有听到刚才掌门说的话一般的也不恼他,而是说:「宴山白的道侣一事不劳掌门担心。」
「哦……」掌门愣愣的答道。
「还有」危阙说:「我想,你或许对我有些误会。不过,当年创建四十门派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我们今年也是第一次见面,所以误会什么的也是难免的。」他显得十分坦然。
其实掌门也大概看得出来,这个神君不是一个在意别人对他看法的人。而或许他唯一在意的只有自己的师弟百涅一个人吧……突然冒出了这么个想法,让掌门大人自己都变得有些瘮得慌。
难道自己在潜意识里,也已经向其他的门人一样,把他俩凑成了一对儿吗?
可是这两人的年龄差相差上千,辈分更是不知道隔了多少,怎么能凑成一对儿呢……但是想一想,又觉得他两站在一起的样子倒是挺和谐的。除了年龄差的有些多以外,无论是长相、外貌还是身份,甚至族群还有天资,两人都是顶好的。
似乎除了神君以外,掌门也再为自己的师弟找不到一个更厉害的道侣了。
不行不行,掌门忙摇了摇头。我怎么能把自己的师弟随便指给这样一个神秘、危险的人呢?哪怕他们看起来非常般配,但现在无论是龙族还是四神派,其实都处於危险之中。
百爻知道,神君整个人的气运早已与四神派和龙族的兴旺相通。若是龙族或者四神派出现了危险,那么他个人也不能独善其身。
此时的百爻并不是为了自己还有门派的未来而忧心,而是纯粹的担心自己师弟会为此而伤心。
……不过百爻一人在这里担心,另外两个却早已一边说话一边走远。
好吧,掌门看着他俩的背影想,其实自己哪里又曾看透过师弟呢?
这样看来两人倒也般配,百爻给自己又倒了一盏茶。他静静地坐在亭中,看着前方二人逐渐模糊的的背影,其实这样倒也不错。只是,这样安静的时间到底还能继续多久呢?
他们都知道,现在的修世也仅仅只有外表是平静的了,谁也不知到底是哪一天所有的矛盾将会一起爆发。那时,这里的所有人,哪怕是那个小小的宴龄棋。他们所有人都将难以逃脱命运的泥潭,每一个人都会被揪扯进去。
……只是,但愿结局一切都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