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渐渐凉了,长公主轻饮一口后将剩余的全部顺着窗子泼了出去。
「我被一个邪族击中,身体撞到了岩石上,昏迷不醒。不过幸好,你虽然在龙蛋中呆的时间久了那么一点,但是还是平安出生了。而且还成了修世有名的人物,母亲为你骄傲。」宴山白看到这个女人欣慰的神情,心中却更是酸涩,其实那个真正属於她的孩子早已死在了那一场战争之中,就随着他的父亲一道。
「山白,你现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正当宴山白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说出来的时候,危阕也从屋外走了进来。正对着大门坐的长公主立刻站了起来,她想给危阕行礼,不过最后被拦了下来。危阕示意她坐下「长公主您听说过目祛邪吗?」他问。
女人皱起了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个鼎?据说它专克邪族,后来被人吞人了腹中,其余的我也不太清楚。」一般龙族族人很少有听说过这个鼎的,当年的事情发生之后,长公主曾专门研究过邪族的历史,所以她才稍微了解这么一点。
危阕轻轻的点了点头,他抬手一挥宴山白脸上的障眼法便消失了,而那些夸张而神秘的暗红色花纹自然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长公主站了起来,睁大了眼睛。
「这就是‘目祛邪之鼎’上面的花纹。」
长公主慢慢的坐了下去,她开始回忆当年的景象「那个人撞向了我的身体,之后我就失去了意识,但是后来听人说……他就是那群邪族想要复活的人。」屋外传来了宴龄棋的声音,他想要叫人陪他一同玩,长公主吸了吸鼻子向屋外大声说:「龄棋,你先去找你父亲,我这有事要做。」
宴龄棋听出了长公主的语气有些奇怪,他在屋外站了一会便跑走了。
房间内的气氛重新凝重了起来,危阕施法将宴山白脸上的花纹再次掩盖。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年那个邪族的大能虽然复活了,但是力量却并没有完全恢复。他袭击长公主也并非普偶然,而是感受到了长公主腹中龙蛋的气息,想要以世上至阳的生魂祭鼎。」危阕说「但是,他失败了。长公主腹内龙胎并没有死,而这尊鼎也只是暂时被封印在了宴山白的体内。」
长公主闻言有些着急,她问道:「神尊,这个鼎放在山白体内总归不安全,况且您已经看到了……他脸上现在成了这样。我怕鼎多放他体内一天,便多一份危险,您能不能将这尊鼎取出来。」
宴山白与危阕两人都知道,将这个鼎从他体内取出并是不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怕长公主担心,危阕还是朝她点了点头「可以,不过会费一些功夫。」
「那就好」说话间,女人的双目已是通红。
回宴山白房间的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进屋将门关上的那一刻宴山白才开口问:「这个用来遮盖花纹的障眼法可以持续多久?」
「最多十天,之后便会变的不稳定,再施法也会更加困难。」
「我大概猜到了这个鼎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身体里」宴山白说「我想,天道正是想要通过这件事来对付我们。」
这个世界中,修士想要达到下一个更高的等级就得历劫。而大乘之后的几个等级,圣君或是神君,他们若想继续精进就得积攒功德。眼下,且不论在「神君」之上是否还有更高的等级,单说这个世界上能再立达大功德的事情,恐怕也就值剩下了「铲除邪族」这件事。
可是天道却将铲除邪族这件事中,最重要的一样东西——目祛邪之鼎封印在了宴山白的体内。功德之事并不是自己想放弃就能放弃的,它几乎与危阕的命数完全相绑定。要是在短时间内还找不到将这尊鼎从宴山白体内取出的办法,那么结果便不堪设想。
危阕自然明白宴山白方才话中的意思,他没说话,走上前去将人拥入了怀中。
「没事」危阕说「时间还早,一定能找到解决的方法。无论是‘天道’还是所谓‘命运’,它是永远也不会将我们困住的。」
障眼法之下在宴山白的皮肤表层,花纹仍在持续的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