锺留见两人古怪,於是问沈长释:“无常大人和白大人又怎么了?”
沈长释一怔,对着锺留道:“无常大人居然知道白大人的名字。”
“这有什么稀奇的?白大人是大昭女相,之前听戏的时候不还有人贬她来着的吗?走在路上随便拉一个人恐怕都知道呢。”
沈长释摇头,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不!你不明白!无常大人从来都没记得过历任白大人的名字,上一任白大人跟了他两百多年,他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
锺留不解:“这……代表什么?”
沈长释伸手抚着心口:“乖乖,这是要变天啊……”
姜青诉跟着单邪一路往外走,她既想跟上,又不敢跟上。
这个时辰,镇子里已经没什么人了,街道只有几家门前挂着还未燃尽的烛灯,烛灯外头罩着灯罩,光芒暗淡。
直至单邪走到一处停下,姜青诉才止了脚步。
“白大人跟着我做什么?”单邪回头问她,眉心微皱,显然不悦。
姜青诉伸手勾着衣摆一角道:“路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这不是她想说的话!
见单邪脸色更加不悦,姜青诉啧了一声,声音放低,微微垂眸道:“我来求和。”
单邪没说话,姜青诉小心翼翼地朝对方看了一眼,她叹了口气还是上前几步,等走到对方跟前了才说:“我心思转得快,总觉得自己不会猜错,这次是我冲动了,我当着阿武和沈的面与你争吵给你难堪,是我不对。”
单邪脸色稍微好了些:“你不怪我隐瞒你?刻意试探?”
“你这句也是试探。”姜青诉扯了扯嘴角:“试探我究竟有几分真心来求和,有几分是不得已而为之。”
被姜青诉戳穿,单邪闭口不谈。
姜青诉道:“你总是这样,什么都藏起来,藏在心里让人看不穿。不过我这个人也欠试探,自从到了十方殿,我越发容易心软,在你身旁见到了形形色色人间事,就越择不开。我知道阿武与曲小荷之间我没处理好,若是以前的白大人,必然会受罚,现在单大人想罚我,我也无话可说,是我自己私心重,是我的错。”
“如何罚你?打入地狱?”单邪问。
姜青诉一听地狱,肩膀抖了抖,那地方她坚持去过几次,后来再也不愿意去了,於是她伸手抓了抓脸朝对方看过去,有些为难:“打入地狱未免也太重了些?不然您用镇魂鞭随便意思意思,抽个半鞭子什么的?”
“凭什么?”单邪面色不改。
姜青诉朝他伸手,单邪往后退了一步不让她碰,姜青诉又上前两步非要抓着对方袖子,她晃了晃,见单邪不动,又晃了晃,眉毛抬起,眼睛示弱地眨了好几下:“你别气我了,我知这件事我做得不够好,我一定改,做到再也不给你有试探我的机会,好不好?”
“好不好嘛!”姜青诉继续晃,单邪侧过脸叹了口气,抽回了自己袖子道:“你要如何改?”
“我……”姜青诉顿了顿,想不出。
单邪道:“去京都如何?”
姜青诉一愣:“去……去那儿做什么?”
“将你心头的刺全都拔光。”单邪的目光微微发亮,这回姜青诉不说话了。
单邪挑眉:“不愿也可。”
正转身欲走,姜青诉立刻上前抓着对方的衣服:“哎!去!去去去!我去嘛!”
这人真是,脾气古怪还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