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诉心口狂跳,看了一眼单邪紧盯着她嘴唇的双眼,又见他指腹来回触碰自己的嘴唇,然后松开了对方的手腕,顺着他的胳膊推了一下。
单邪往后退了一步,眼眸不解:“生气?”
姜青诉脸颊更红了,慌乱之中指着单邪道:“单……单大人从哪儿学来的……这……这般捉弄人的举动?轻……轻浮!”
单邪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是不解:“轻浮?若手碰便是轻浮,白大人亲我,又是什么?”
姜青诉立刻转身,声音略微扬起:“不与你说了!大晚上的把人拉到这拐角来,还……还说些乱七八糟的,我要回去吃兔肉!”
单邪看着她转身就走,轻轻道:“亲我,就是喜欢。”
姜青诉显然听见了,脚步加快,甚至提着裙摆带着些许小跑,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在里头。
虽窘迫,但她心里知道,她怕是陷进单邪这彼岸花丛里了。
从她给出蝴蝶,提起妹妹的时候,单邪的心中便一直记挂着她,他这个人便是如此不外露,心中再多想法,不到极致,也不愿表达。
姜青诉知道,自己曾让单邪破过许多例,打从她开始接任白无常,二十年前琅城梅庄一案她提起让单邪给她三日开始,他便有过一次次的妥协,妥协微小,可却打破了无数岁月里,单邪心中守恒的一个个条条框框。
若与生死簿上案件无关的人,想要翻阅他们的生死簿,必须得经过阎王首肯,当然,有了单邪这张牌,不经过阎王也可。
但只为让姜青诉安心,让她与生前之事告别,便愿意在众多生死簿中查阅她亲人的前世今生,通过冥火,摆在她的眼前,这等例外让姜青诉知道,她在单邪心中刻下的印,种下的根,必然不浅。
回到火堆旁,兔肉已经烤好了,锺留见姜青诉过来了,於是笑着晃了晃手上的兔肉道:“白大人,来吃吗?”
姜青诉伸手抓了抓脸,刚才一路小跑带着凉风又深吸几口气,他们应当看不出什么来,便说:“要吃的。”
沈长释见她回来了,立刻将书收回去,姜青诉问:“写什么呢?”
沈长释道:“没写什么,这是阴阳册。”说完还晃了晃,此地无银。
姜青诉道:“肯定又是之前那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她看过一两句,尽是些寻欢作乐的东西。
沈长释不解释,姜青诉也不追究,反正与她无关,便在沈长释旁边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接过锺留递给她的兔子腿,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吃了几口又朝曲小荷看过去。
小姑娘正拿着草在玩儿,精神奕奕的,姜青诉见她红扑扑的脸,一边玩儿一边张嘴等阿武把肉撕下来吹凉了喂到嘴里样子可爱,便扯了两根草,给她编了个草蚂蚱。
草蚂蚱放在曲小荷跟前,曲小荷顿时将手里的草扔掉了,眼睛明亮地问:“这是什么?”
姜青诉道:“小虫子啊,你怕不怕?”
曲小荷一听是虫子立刻缩着肩膀有些害怕,姜青诉见她反应可爱,又说:“别怕,这是草做的,是假的,给你玩儿。”
曲小荷一听,睁圆了眼睛凑过去看,看见果然是草做的,还有一股浅淡的草香味儿,立刻笑着点头,张开手将草蚂蚱捧在手心,前后左右看了好几遍,对着姜青诉甜甜一笑:“谢谢姨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