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与孙策果然是娶到了好女人。
华佗把本领倾囊以授,全不留私,医毒本不分家,大乔学了毒,小乔学了医。待得瘟疫过后,华佗又取出两枚混元长生丹,作为师父对徒弟的一件留念,分交予二乔。仙丹有固颜神效,或许华佗亦是不忍看着这绝代芳华老去。
神医又把毕生心血《青囊经》传予小乔,便是如今传到阿斗手中的这本珍贵典籍。《青囊经》最后一页,记载的正是混元长生丹炼制之法。
“这页……”阿斗瞠目结舌道:“被我师娘撕走了?!!”
小乔淡淡道:“书被她撕了,药被貂蝉偷了;姐夫好友遍天下,亦是如此,才招来了这些贼……”
阿斗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孙策向来待友大方,与各大士族交好,吕布死前曾携貂蝉进江东游玩,孙策自然热情招待,席间把酒言欢,谈到大小乔师门,貂蝉便留了心思,蓄意笼络。
貂蝉原师从左慈,左慈华佗本是同门,三代弟子间虽晓得,彼此却不认识,这时见了大小乔,互相论起辈分,一拍即合。更要求借阅青囊经。吕布虽投身丁原,董卓二主时忠效可圈可点,为人行事却是堂堂正正,不玩权谋。
小乔不虞有他,借了貂蝉医书,归还后貂蝉便问起混元回春丹一事。过了数日,吕布貂蝉离去,大乔忽觉神智恍惚,一睡不起,直是过了近半月方恢复,那枚仙丹却丢失了。
不久后,孙策遭刺身死,大乔万念俱灰,不再想长生丹之事。
再过数年,赤壁之战前,诸葛亮携黄月英作客东吴,周瑜倾江东全军抵抗曹操;黄月英忽闻大小乔乃是同一门派,执意拜见。
“你说……师娘的师父,也是左慈?”阿斗简直就是遭了晴天霹雳,难以置信问道。“她是貂蝉的师妹?”
小乔嘲道:“她们俩自己还斗个不停呢,貂蝉不是被她收拾死了么?”
阿斗想到貂蝉入住荆州,黄月英遣自己前去施计一事,隐隐约约觉得,黄月英定也不简单。
这次小乔留了个心眼,熟络后只借《青囊经》,却不再提丹药之事,唯装作不知。不料数月后,曹军败走,刘备取荆州,小乔那枚丹药亦是丢了。
二乔各自的混元长生丹本是为孙策、周瑜预备下的,小乔哭得伤心,又想起那书上有记炼丹之法,便去寻来,终究抱着一丝希望。
谁知道书的最后一页,却是早已不知何时被撕走。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人命终有天定,周瑜死后,小乔亦不再起半点长生念头,初守寡时只想……
“……只想在墓前一头撞死,随着周郎去才是计较。”小乔淡淡道。
阿斗只是静静听着。
小乔又叹了口气,道:“吕奉先也死了,姐姐那枚丹药,料想貂蝉偷去自己服下。她是否还是二十来岁的模样?”
阿斗想了想,忽道:“她像三十多……快四十,但还是很美。”
小乔幽幽答道:“那她应该是想明白,把丹药扔了。你师娘呢?”
阿斗答道:“看不出来。”
小乔道:“嗯,她本就不显老,都听说你先生年轻,料想她把长生丹给孔明服了。”
阿斗忽道:“小姨你不记得那方子么?没抄下一份?”
小乔道:“谈何容易,那页是师祖抄给师父的,密密麻麻近一页,又施下道家禁术,为的就是免被转抄,流落世间;光是第一味主药东皇钟血,我便不知是何物。周郎倒是豁达,只说由它去,该死的就死。”
“该死的终究得死才是”小乔泫然道:“周郎太狠,留我一人在这紫藤院里熬日子;料想温侯也是如此,丢了貂蝉便去。”
“说到底,还是你师娘最聪明,把那丹儿给孔明先生喂了。”小乔说到此处,叹道:“小姨真的累了,你回去罢,空了你知道路儿,当可常来。”
阿斗见状只得告退,随着甘甯出了紫藤院,面上忐忑,今日发生的事太多,一时间竟是梳理不出个头绪来。
甘宁带着阿斗走了片刻,回过身来,嘲道:“怎么?你也要那不老不死的仙丹?”
阿斗瞥向甘宁那粗朗眉目,反唇相讥道:“要来也不是给你吃的,做你的春秋大梦罢。”
甘宁呵了几声,阿斗又道:“长生丹吃了未必就长生,年轻个二三十岁倒是可以的,于吉又说能令重伤濒死之人痊癒……料想也就只有这点效果。”说毕贼溜溜嘲道:“你不过就二十来岁。”
“老子二十七。”甘宁纠正道。
阿斗又嘲道:“寻来后给你吃颗?让你变个七岁小孩儿,每天揍死你丫的。”
甘宁哭笑不得,只呸了口,不知如何反驳,道:“罢了罢了,别想那事,老子带你喝酒去。”
阿斗心念一转,或许从这贼头身上能问出关於孙尚香,与建业这许多水下势力之事来,遂点了点头,道:“你不下药,我就跟你去。”
甘宁不耐烦道:“赵子龙的徒弟,谁敢给你下药,格老子滴,早不说。”
又正色道:“叫声大哥,你来建业玩,大哥包你玩得尽兴。”
阿斗笑了笑,又起一念,遂打蛇随棍上,道:“大哥不能白叫,你要帮小弟忙,就喊你大哥。”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赵云在建业手脚终是放不开,自己需处理的事情太多,若有甘宁相助,想必许多麻烦会迎刃而解。
说话间甘宁却忽地转身,一手撑着院墙,杵在自己面前,眼中蕴着一丝笑意,道:“少拿话挤兑老子,你说,你打什么鬼主意?”
阿斗心跳微快了些许,忽觉有点愧疚,自己正是在利用这贼头,索性老实道:“现还没想好,走一步算一步。”
甘宁神色严肃了些许,不再是那吊儿郎当的模样,撑墙困着阿斗的一只手却不撤走,另一手插在腰带旁,端详了他片刻,道:“不叛主公的事,大哥能帮就帮,你放心不?”
阿斗忍不住问道:“要叛主公呢?”
甘宁一笑,懒洋洋答道:“叛主公的也帮,你这小混球只要开口,大哥一定帮。”说毕用手指勾了勾阿斗侧脸。
阿斗知这话定是情场惯用的套路,当不至於蠢得相信。心中一动,忽道:“我问真话。”
甘宁笑意一敛,想了想,又笑道:“大哥若叛了主公,不会被杀头,最多挨一顿狠板子;有多大的事,不能白帮你这龟孙子。你拿什么来换?嗯?”
阿斗愣住了,心想这地头蛇定是与孙权关系极好。
事实上甘宁确实是有恃无恐,背后有大小乔撑腰,若犯了大错亦不会被杀头。只听甘宁又道:“陪大哥一晚上?大哥就帮你。”
要是在走之前,把孙尚香劫出来,那上了船就可走,陪一晚上?跑得快的话该不会被喂春 药才对。
想到这里,阿斗道:“行啊,只要你办得到,喂!干嘛!”又竭力推开甘宁凑近前的脸。
阿斗怒道:“我还没想好,想好我再陪你。”
甘宁得意洋洋,像偷到腥的猫儿般,贼笑道:“先付定金,这都不懂?亲个嘴儿。”
阿斗无计,况且甘宁力气极大,自己也挣不脱,只得无奈闭上双眼,甘宁那灼热的唇便凑了上来。
背后是满墙紫藤花,瀑布般从院内流溅而出,每一缕藤上,星点芳香四散。
那是他第一次没有半点恐惧地接吻,唇微一碰,甘宁便长驱直入,把他紧紧贴在墙上。贪恋地吻着,吸 吮着。
在这春日间盎然的暖意中,甘甯吻如其人,霸道却又小心。
唇舌交缠片刻,阿斗便情不自禁,反手搂住了甘宁的脖颈,只觉腰间被甘宁揽紧,二人都感觉到,衣裤下坚硬的勃 起抵着彼此身体。
少顷唇分,甘宁凝视着阿斗双眼,抬手轻轻扇了阿斗一耳光,小声道:“格老子滴,你把老子当成别人,等着老子干死你……”
旋狠狠紧了手臂,又吻了下去,同时以大腿不断在阿斗身下摩挲,直把他吻得几欲窒息,阿斗竭力要推开他,却彻底陷了进去。那火热的湿吻更是令甘宁亦动了情,许久后,阿斗喘息着,把头俯在甘宁肩上。
甘宁伸手朝阿斗身下摸了一把,道:“□快湿了,够爽不?跟了大哥吧。”
阿斗清醒些许,别过头去,出了口长气,反嘲道:“你亲俩嘴儿了,算数都不会。”
甘宁唯一的念头就是把阿斗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