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了眼睛,真的看到了顾藻,他眼圈红红地,真的在紧紧地拥抱着她,他们二人肌肤相贴,他甚至还在她体内,他将头埋入了她的胸脯,低低道:「不要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们。」一边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惊喜道:「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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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云苏醒后,在叶默存的指点,管夫人的帮忙下,闭关尝试了几日,终於一举将两根锁凤钉逼出了体外,而体内的内力经过此次压制,居然因祸得福,经脉拓宽,进境明显。而船也抵达了大秦港口,他们下了船,改乘车马悄悄地回了京城的别业内。
京城里依然平静得很,他们却已是生死关头走了一番,李熙经过了此事,对急云更是体贴入微,她起了锁凤钉后,身体已是渐渐恢复,李熙却只是留着叶默存仍留在山庄里住着,好更好的调养好急云的身体。此次营救,暴露出来的秘庄的势力让叶默存和管夫人心知肚明,却也不挑破,只装作不知,卫瑾身上还有差使,原是借着闭关的名义请的假,急急的回去销假了,而玉衡到底是闺中贵女,也由管夫人亲送了回府。
事后紫电过来给急云磕了头,什么也都没说,脸上却是一副决然的样子,此事因为涉及王妃的清誉,尽皆封了口,但是朱明他们几个却都不约而同地对王妃多了一分尊重,为人下属,最怕的是身不由己,主子让自己无谓的牺牲,如今居然遇到这样一个能为了下属而牺牲的主子,怎能不心怀敬畏。
玉衡回了府,却总是有些怔怔的,她亲见了晋王对自己姐姐的维护和敬重,忽然对姐姐有了羡慕,从前只觉得晋王配不上姐姐,如今却发现姐姐和晋王彷佛天生一对,谁都插不入他们之间,不由地又有些艳羡起来,此时崔氏却又在张罗着替她和天璇相看人家,她只是恹恹,提不起兴趣来,却不知崔氏看管夫人这些日子待玉衡颇好,甚至还接了去闭关指点功夫,而管夫人的亲子卫瑾又是文武双状元,御前侍卫,前程远大,平日里和玉衡似乎也还有些师兄妹的情谊,居然也将卫瑾提上了考虑的对象,却也没有敢莽撞,只稍稍和谢佑提了提,谢佑皱了皱眉,卫瑾是好的,只是……太好了,恐怕看不上玉衡,若是轻举妄动,再伤一次女儿,只怕就真嫁不出去了,此事只宜缓缓看着。不过到底看卫瑾也有了些喜爱,平日里在宫中遇到,总免不得和他多说两句,又和云阳侯也亲近了些。
宫里这日却是举办了满月宴,原来太子妃前个月生下了嫡长孙,皇上龙颜大悦,吩咐满月必要大办,并且亲赐名为睿,显然期望颇高,太子也颇为兴奋,大宴群臣。李熙一向和太子关系还好,太子又专程派了人来送了帖子,急云身体也已渐渐恢复,便带着急云回了宫参加满月宴。
太子和太子妃亲接见了他们,柳碧筠刚刚出了月子,人仍有些丰腴,脸上也有些妊娠斑,看到身姿窍丽、容色清美的急云,只觉得分外刺眼,忍不住道:「弟妹这些日子肚子仍无消息么?听说玄隐寺那求子很灵,不若弟妹选个时间去上上香也好。」
急云想起自己的孩子,不说话,李熙却是接过口道:「果真灵验?我却听说东宫如今除了嫂嫂您,还没有别的侍妾有喜,不如嫂嫂先带几位小嫂子去上上香,若是当真灵验,我们再去也不冲。」
柳碧筠一时语塞,东宫其他侍妾尽皆无孕,她当然心知肚明为什么,然而太子一直不曾留心,如今被李熙当着面说了出来,倒是也发现了这桩事情,乐呵呵道:「熙弟说的是,你选个吉日带表妹她们也去上个香吧。」卫琼如今床笫之间只是各种古怪,什么垫枕头,什么换个姿势,什么哪个时辰最好都出来了,他着实有些吃不消,还真希望她早些有孕罢了,不然母后也整日和自己念叨,说卫家对自己有恩,自己不可过於冷落了表妹……
柳碧筠心中怀恨,脸上却只是笑盈盈道:「看来晋王殿下远在别业休养,对太子东宫之事倒也清楚。」
李熙脸色不变:「太子国之储君,后嗣之事乃是国事,举世关注,岂止我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呢。」一边却又悄悄附耳和太子说了几句话,太子呵呵地笑了起来,柳碧筠却是听不到他说了什么,心中暗恨。
叙了几句家常后,太子和太子妃请了他们自便又走了出来,另外还有别的宾客,他们身为储君储妃,更是要谦和待下,因此今日分外忙一些,柳碧筠到底逼得太子说了李熙适才耳语的内容,原来李熙对太子说想是地不够肥,让太子换别的地试试,她面上虽然含笑,心里只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想起前些日子收到的些风声,谢佑和云阳侯走动多了些,似乎又看上了卫瑾做女婿,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玉衡那个蠢女人,如何能配得上卫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