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车时,她才终於找回声音似的,问:“真的会判刑吗?”
民警面对她,就没有面对村民的耐心,冷着脸说:“无可奉告,待会儿你老实交代吧。”
桂阿姨脸色更白了。
“那,”进询问室前,桂阿姨说,“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
民警:“你说。”
桂阿姨:“我们村,拆迁费高吗?”
民警:“……”
民警突然打开话匣子:“听说挺高的,这两年标准提高,赶上今年拆迁,算你赚到,拆出几套城里房子,再拿一大笔拆迁款,换个豪车也没问题。”
桂阿姨如遭雷击,心疼得脸上血色都褪尽,游魂似的说:“真的啊……”
“行了,进去吧。”
将桂阿姨送进隔音的询问室,另一位民警才问:“陆家村不是不拆吗?只规划到隔壁村啊,难道我记错了?”
“你没记错,就是这样。”年前消息满天飞,传说一整片都要拆,实际上只拆到隔壁,但年后才会发确切的通知。
“那你刚刚是……”
“我故意的。那个桂阿姨都被吓傻了,估计误会成进派出所就出不来,还说问最后一个问题,我以为她想问问陆余的近况,谁想到,她竟然问拆迁款的事,真是冷血啊。……如果是你,丢了个空钱包比较难过,还是丢了之后,得知钱包里边有一万块现金比较难过?”
“那肯定一万块啊。”
“一样的道理,我就想扎一下她的心。”
“原来如此,不对……下次别这样了!万一她出来了投诉你怎么办?”
“……我又没骗她,我只说‘听说’,看她自己怎么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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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余完全不知道桂阿姨的近况,正很稀罕地反覆观看他和灼宝的“婚纱照”,虽说细究起来,应该是是剧照,但真的很像啊!
和电视里的婚纱、西装都差不多。
如果有一天能拍张真的就好了。
对於普通的打工人来说,春节假期还没结束,但安总已经有不得不去应酬的饭局。初五晚上将近九点,安致远才带着一身酒气回家。
他知道郭琳不喜欢酒味,进门前专门干了一小盒便携式漱口水,漱到口气清新才吐掉,又摇摇脑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神智清明:“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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