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灼宝这回竟然真听了他的话,没有继续呛声。

安予灼看到老爸的时候,就想起上辈子他老人家因为他们兄弟争斗,气得出了车祸的事,顿时偃旗息鼓,强行压下跟便宜大哥嘴炮的冲动,想捡起杓子,又恰逢安谨追加一句挑衅意味十足的“怎么?摔杓子就为听个响儿?”,顿时觉得有些拉不下面子,抓起筷子,找补说:“小孩才用杓子,我换筷子使!”

安谨:“……”

安谨:“呵。”

安予灼这才反应过来,那是一副儿童训练筷,两根连在一起,各带一个柔软的棕色橡胶环,顶部连接处是一只小熊,非常可爱,也非常有损气势。

安予灼:“……”装杯失败。

但为了家庭和谐,可以忍。他在心里默念:“便宜大哥现在才10岁,我是个成熟稳重的大人,不跟他一般见识。”

灼宝化愤怒为食量,塞了一整颗菠萝虾球进嘴巴,仿佛把虾球当做安谨来咀嚼,然而腮帮子撑得鼓鼓的,看起来像只炸毛的小仓鼠,杀伤力可忽略不计,反而有点萌。

看得安谨都酝酿不出斗志了。

今天的便宜弟弟怎么回事?那股争强好胜的劲儿呢?卖什么萌啊!让他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有点憋屈。

他抿着唇看着便宜弟弟,感到一道凌厉的视线射过来。

说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视线凌厉,好像有点离谱,但事实就是,陆余的眼神像刀子似的,割得他一个哆嗦。

“……!”安谨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陆余熟稔地又给安予灼剥了一只虾,状似不经意地轻声说:“你是在气他叫别人哥哥吗?”

安谨:“!”

十岁的安谨还没学会喜怒不形於色,迅速涨红了脸,“谁稀罕!”

不过,至此之后,这顿饭倒吃得相安无事,安家俩幼崽再没起冲突,令安致远和郭琳啧啧称奇。

饭后,安谨像往常一样,把自己关进房间,摆出高贵冷艳的姿态,拒绝跟别人沟通。

而安予灼则被迫瞪着单词卡片发呆,这回撒泼打滚也不管用,望子成龙是郭琳女士神圣不可侵犯的底线,安致远求情也没用,安予灼挨了一顿鸡毛掸子之后,很识时务地老实了。

郭琳:“所以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

安予灼:“……”

安予灼既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聪明,再让郭琳产生他是神童的错觉,又不想一问三不知,看起来像个傻子。

正纠结这个单词应不应该会的时候,就听耳边传来很轻的提示:“这个词意思是‘鳄鱼’。”

“?”灼宝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