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接戏(1 / 2)

纪沅睡了不错的一觉, 六点半因为生物锺自然醒来,换上了一套轻便的衣服,出门跑步。

七点时,小保姆起来看到纪沅房间的门是虚掩的, 敲了两下门, 里面没有声音。

她试探着推开门, 确认房间没有人之后,却也不敢进去,在门口犹豫了好久, 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鬼鬼祟祟站在门口干什么?”说话的是应舒涣, 他平时是要睡懒觉的,今天起来的这么早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有通告要赶。

小保姆被应舒涣冷不丁的吓了一跳, 行为模式看起来更加可疑。

应舒涣皱着眉头来到纪沅的门口,他可没有小保姆这么拘束,看到门虚掩着, 直接大大咧咧地推开了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

晨间的阳光照进来, 洒在桌子上, 让桌上的一块反光的透明玻璃显得十分明显。

应舒涣瞳孔一缩,不知道想到什么, 沉着脸色三步并两步的走进房间。

他来到桌前, 拿起玻璃, 心中震撼万分:这不是昨天的碎玻璃吗?怎么会出现在纪沅的房间里……难道他要自杀?!

除了自杀, 应舒涣实在想不到一个人好好地捡一块碎玻璃走是什么原因。

与此同时, 他百思不得其解:纪沅为什么要自杀?难道昨晚上他不高兴了吗?可我昨晚上不是让朱迪对他很好了吗……

总之,还好他今天早上起来得早,发现了这个惊人的秘密。

应舒涣立刻把碎玻璃从桌上拿起来, 然后带走,杜绝了纪沅的自杀行为,挽救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纪沅晨跑结束之后,照例打了一套付家拳,才回到别墅。

他有晨跑之后洗澡的习惯,从淋浴间出来,身上是淡淡的牛奶香味。

纪沅一边抆头发一边下意识的望向桌上,却发现桌上的碎玻璃不见了。

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看岔了。

直到他前前后后反反覆复地找了一遍都没找到时,才确认碎玻璃是丢了。

在这个别墅中,能进他房间的只有小保姆和应舒涣。

小保姆是没有胆子敢动自己的东西,唯一剩下的怀疑对象就只有应舒涣的。

他拿走自己的碎玻璃干什么?

纪沅本身对亮晶晶的玻璃制品就非常感兴趣,昨天见到茶几碎了一地,本着反正应舒涣也不要了的缘故,没忍住捡了一块回来研究。

谁想到今天就被应舒涣发现了?

他心中有点生气,想问保姆这块玻璃被拿到哪里去了,但是想到这个是应舒涣家里的东西,哪怕坏了也是应舒涣的,如今他要拿走,自己也没有立场要回来。

只是话虽然如此,他内心还是有些闷气。

吃早饭的时候,应舒涣本能地感觉纪沅情绪不太好。

虽然他现在经常板着一张脸不说话,但也没有低气压的这么明显。

纪沅情绪不好,连带着应舒涣的好心情都没了。

他昨晚难得对纪沅态度好了一些,纪沅今天早上就得寸进尺,让他十分恼火。

原本以为,今早吃饭的时候,能得到纪沅的一点示好和表示,结果他转头就给自己摆脸色!

什么人啊!

应舒涣不悦地用筷子戳着盘子,试图弄出一点声音来表达自己的不爽。

谁知道纪沅压根不理他,就慢条斯理的吃着饭。

应舒涣自己搞着搞着就觉得没意思了,并且还体会出自己挺幼稚的,有点儿尴尬。

他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纪沅,这一眼瞥过去,眼神差点儿就挪不动位。

应舒涣自持美貌,对身边的不管是男人和女人,他都很少去观察别人的长相。

但纪沅吃饭时一举一动,有着莫名其妙的老牌贵族的做法,和爷爷吃饭时的礼仪好像……

他看着看着,就有点儿愣神。

不看还好,一看才猛的发现,纪沅吃饭的一些小习惯真的跟应老爷子很像!

应舒涣保证自己不会看错,因为应老爷子吃饭的习惯很特殊,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礼仪,跟个出土的老文物似的,活像个古代人,吃饭时讲究的东西一套一套的……

应老爷子在小时候还要求应舒涣也这样吃饭,把他给烦死了,因此,应舒涣对此印象深刻。

纪沅干嘛模仿爷爷吃饭啊?

应舒涣一头雾水,忍不住继续观察下去。

两人除了上次在粤菜馆中坐下来谈过,这还是第二次没有针锋相对的和平相处。

纪沅那张脸在吃饭的时候似乎柔和了不少,白粥被他一小杓一小杓的吞进腹中,柔软的双唇包裹着奶白色的瓷杓,一小截深红色的舌尖在双唇中若隐若现。

在滚烫的白粥反覆浸染下,为有些肉嘟嘟的双唇渡上了一层水光,显得艳丽无双。

唇缝中那颗红痣红的像是要滴血。

应舒涣觉得自己整张脸都莫名其妙的烧了起来。

他如临大敌,一下就扔了筷子,说什么也不吃了。

纪沅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微微抬起头看着他,嘴角还衔着半颗软糯的白米粒。

这个角度在应舒涣眼中,变得更加别扭和让他难堪,他冷着脸什么都没说,摔了筷子和碗转身就走。

鉴於应舒涣的臭脾气是天生的,因此看到他喜怒无常的表现,纪沅也并不觉得奇怪。

他习以为常,淡定的吃完了属於自己的早餐——原本是每道菜不过三口的,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纪沅当皇帝时怕被人瞧不起,因此一举一动严格遵守着帝王准则。

只是穿越到这个世界,时代已经变了,他也不是迂腐顽固之人,为了生存下去,人是要在环境中一点一点的改变自己的。

否则,他早就死了。

纪沅小时候在皇宫中生存的略微艰难了一些。

没有母妃庇佑、又被天象所困的他,在宫中的地位仅仅比后妃们的小狗高出一些。